笔墨酣畅苍古宽博:读著名人物画家菅金尧《老子出关》图

　认识菅金尧之前，朋友传给我他的《孤舟独钓》照片。淡墨铺底，月洒清灰。一老翁眼如寐，雕塑般静坐，脸上皱纹如聚。草帽蓑衣，一根细竹斜伸出纸外，不见垂钓之线。境界如同齐白石《蛙声十里出山泉》，以游弋的蝌蚪，写蛙声。诗情画意，榫凿相吻。读菅金尧老人之钓，更多是一种境界，是荣辱不惊的禅心。
　　4月30日，我去菅先生家拜访。沿着汉口芦沟桥路西进，南转入山海关路就到了。画室约20多平方米，但朝向好，面向长江。想必是得水之灵，菅金尧的人物画里，大胆用泼墨，大笔游走，枯湿间，见出人物的体态。画室满墙张挂，李白、岳飞、米颠、老子……褒衣博带者文质彬彬，芒屦布衣者威风凛凛，百家脸谱，先贤各具姿态，生动如晤面。
　　夺目的是《钟馗图》——钟馗乌纱青靴，一袭曳地宽带褒袍。左手捋须，右手握剑。眼球脱眶圆睁，寒光白白，刺刺然，炯炯逼人。大白大黑，强烈的对比，这一个驱邪除妖打鬼之人跃然纸上。
　　这厢风雷轰轰，那厢喜雨和风。浅草鹅黄地，《老子出关》来。画面截取老子骑牛出关的故事。牛走得慢，慢就稳。以焦墨写之，故厚重，稳中有重，得静气；人要有仙风，需画得轻逸。画中老子着红袍，长髯潇潇，银发苍苍。鹅黄的酒葫芦，蓝丝绸带系之，逸笔草草，于混沌中溢出了灵性，见出苍古之风度。
　　菅金尧说他画老庄20多年，读《道德经》不知多少遍，落笔是《悟禅》、《悟道》。为什么写老子？因为“道，是中国传统文化的根子。”中国画讲究阴阳虚实，讲究无中生有，讲究得意忘形，与“道家”哲学相通。
　　中国画讲究以少胜多，古人讲“赏心只有三两枝”。做加法容易做减法难，菅金尧用中医开药方的旧话比画画：“对方，一瓢汤；不对方，用船装。”他追求笔墨上豪放酣畅，发泄情感。但在境界上应该雄厚宽博，恬静含蓄。
　　菅金尧引用老舍的话“花生米来了，没牙了。”说自己不愿意做名在人不在的梵高。因为“画家并非不食人间烟火，也要生活，要卖画。”虽更愿意人名俱在，倘若知音有遇，则开箱示画，无私藏，慷慨以赠之，如书法大家陈义经题赠匾额云，好一个“豁达大度”。
　　人物介绍
　　菅金尧，1947年出生，祖籍河南许昌。号雪溪老人，山海居士。国家一级美术师。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书画艺术研究会理事，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武汉校友会客座教授，木兰天池“枫叶书画院”院长，湖北楚天书画研究院副院长。
　　作品多次参加国际国内大展并获奖，代表作有《钟馗图》、《怀素图》、《震威图》、《李白邀月》、《铁拐李》、《老子出关》等。作品为海内外多家博物馆、文史馆收藏。个人传记收入《中国现代美术家名人大辞典》、《中国当代美术家墨宝选》、《中国当代诗书画精品集》、《中国美术书法界·名人名家博览》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