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吴鸣的新仕女画

        作者:核实中..2010-07-20 14:45:56 来源:网络

        以线写形,以形传神的笔墨游戏
        ——说吴鸣的新仕女画

        吴鸣先生是一位很有成就的紫砂陶艺家,如果说陶艺是他的“硬艺术”,那么这种似信手拈来,漫然随意的纸上绘画便可称作他的“软艺术”。
        笔者的饿这种对艺术形式的分类,似有 与科班分法相悖之处,之所以这样分类,也只不过是想从一种轻松、快慰的心态上去模拟一下吴鸣的艺术思维而已,且看——作品《背之足》。
        绘画中少见这种以截取一段人体的背影来作为表现的主“场景”之作品。这无表情的背影自然是缺少正面的“人脸”喜怒哀乐的心理反映,但又恰恰是通过这背影,可以引发我们去想象背的“正面”是一种什么样的状态?是郁郁寡欢,还是天真烂漫;是阴险狡诈;还是慈眉善目?更有趣的是两只肥肥的,脚心朝天相互交叠得大脚丫,几乎成为此画的“焦点中心”,不知这是在练功呢还是在做什么?这是艺术思维中运用的“间接形象”,是一种“间接意旨”的表现手法,将双足、背影波及之“弦外之音”的信息,交付给读者,去猜测体会,去“胡思乱想”。这是一种审美的有趣体验。吴鸣用洗练的线条语言,很具装饰味地再创造勒令出来,此画中这样题到:“此背影取之于世界人体摄影集鲁特格尔坦恩布鲁克作品,此形象非常有魅力也,题名为《背之足》未知可否?一笑之。”看来这幅作品是吴先生的一笑之作。
        以线早形,古今中外皆有之,但是西方绘画艺术对线的理解并未达到中国画对线的认识深度。西方擅长用光影塑造形体,对于单纯的线条,长久以来仅作为描绘形态的边缘轮廓而已。西方强调纯以线作为造型手段的是马蒂斯等受到了东方绘画影响后才开始的。而中国画的线已经是对不同质地,不同感觉的物体提炼概括出的一种手法了,有意思的是吴鸣运用中国的线,描绘的具有现代情态的人物,所命名的画题却是有传统意味的,这是文人的性格,因为文人画的要旨就在于标新立异的超达和随性。吴鸣正是用了这样一种观点;来画他的现代仕女画的。
        仕女画是东方绘画特别是中国绘画独有类型,虽然西方有许多以女性为题材的绘画作品,但表现的形式与内容与中国仕女画截然不同。仕女画多是表现有闲阶层的妇女优雅闲适的生活场景。笔墨清婉,淡雅细腻。而吴鸣笔下的仕女画或者称“准仕女画”,虽冠以一个中国式诗意般的题目,可是描绘的人物仪态透出的却是现代艺术的气息。
        《焚香解棋图》,这类题材如果用传统的表现手法来描绘,一般会是这样一种状态:一位纤弱优雅的女子,在焚香缭绕的淡雾中,凝神静思,此刻她那纤纤玉指正微微轻持一粒在那儿欲举又止,似进还退……。而吴鸣手下这位女性,手执团扇;脚蹬木屐;杏眼斜瞪;袒胸露臂,请问这是在解棋吗?干脆说这是在做一种“圆点与方格”之间的现代游戏。
        《对镜理云鬓》,整个画面的故事内容,集中下沉于画面的底部,大面积的留白之处形成了较强烈的对虚与实,有与无的感觉对比。视觉的移动欣赏虽限制在画的下部分,可是思维的移动却串流在那留白之处的无形之形象的联想之中。“对镜理云鬓”似得《木兰辞》之词意,但画中的形象绝无女英雄木兰的英姿。但见一位颇富野味的女子,将头上仰到一种水平状,眼睛的余光在斜视着“镜子”,似对镜又非对镜的将一朵鲜艳的小野花很仔细经意地斜插在鬓发上,请问世上还有此种“理云鬓”的吗?吴鸣敢用游戏的笔墨,率真随意表现在这种按标准应当“如何”程式化传统题材,放大一点说这似乎是将古人的“戏墨”化作了他的“现代仕女“的游戏了,体现出他的一种超脱心境。
        至于《晨妆图》,《美人偷睡图》的慵懒之姿,那种现代妆束的“三点式”,都在富有中国水墨线条情趣中得以表达,在富有中国装饰味道的构图中传递……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是唐柳宗元的一首五言绝句。借景喻情,塑造了一个在孤绝的生息皆无的严酷世界中,悠然独钓的老者。表现出爱冷酷严峻的环境下,人的自信和超尘绝俗的 孤寂。宋代大画家马远作为《寒江独钓图》表现得柳宗元的意境。而眼下的吴鸣这幅《唐人诗意》以一种奇特的构图,将山水压缩为两组独立的形象,巨大石块状的山,突兀在画的视欲中心,而如云烟般的江水绕巨石环行,并未有意在表现什么“雪”,定睛一看,在这渺渺云水之中还有一位驾舟而独钓的蓑笠之翁,他那时在钓什么呢?是钓鱼,还是钓雪?我看是在钓“意”,钓“言有尽而意无穷”的意,此画并未拘谨于诗歌具体形象的深刻描绘中,而是取其意,达其信,是典型的“写意”,可谓象外之象。
        欣赏了吴鸣的水墨之作,我想起了中国的词,被称为诗余,似有诗之余绪的意思,也含有词无诗之正统和重要之意思。如果借此观点来看吴鸣的画,可否称为“陶余“,即制陶之余之戏作?若如此那么正是这种戏作,才足以道出吴先生文气博雅的心境。他的“画”正是他的“陶”之补。他的“陶”又是他的“画”之升华。这在吴鸣的文章《与先贤对话》中已得以体现。他正是能将传统的中国文化精神之神髓,暗蕴于现代感的形式法则之中,以达具有中国当代作风的东方之美。从这种互补——暗蕴——升华的法则中,你若能寻出一些新的观点的话,那便是吴鸣先生艺术魅力所致了。

      Processed in 0.178(s)   64 queri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