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瑗油画专访

        作者:核实中..2010-07-08 16:04:35 来源:网络

        时间:2010年5月
        地点:咖啡厅
        记者:乌蓝

        如果将传统的平面绘画比作一个身体,苑瑗似乎厌倦了她它的呆板与僵硬,使其凸起、变形、甚至一举将其打破,使之化为碎片。这样一来,绘画的身体在苑瑗这里舒展开来,自主地享受着形式所带来的欢乐。苑瑗对绘画形式的翻新,并没有带上反思的、或颇具使命感的沉重,而是自发的、嬉戏的、充满了年轻的愉悦。
        我们先来观察苑瑗的“泡泡”:她将密切的朋友和喜好的植物直接画在亚克力做成的透明半球体上,形象随着球面变形、肿胀、显得极为充盈,仿佛是画面之下埋伏着过剩的能量,造成了这些呼之欲出、吹弹即破的泡泡。泡泡的基本性质是脆弱、危险的,形成与消解都在一瞬间。然而,这些泡泡里的年轻人物没有一丝恐惧或惊讶,而是流露着自然与闲适,这就构成了青春的力量与脆弱易逝之间的张力。
        苑瑗进行形式游戏的另一场所,碎片式绘画,是用大量模拟宝丽来相片的小幅油画拼凑、堆积而成的——每一幅“宝丽来”都是一个局部,通过随意、松散的放置将其组合为一个整体。然而,原本连贯、完整的形象已经不复存在,代之以碎片的四散、重叠与错位,于是,形象失去了再绘画中的宰制地位,你不得不开始关注这些碎片,每一个碎片都展现了一个雅致、优美的细节,值得加以细致的端详和打量。而整体形象就在这样一个碎片星云中若隐若现,观者会发现他在整体与部分之间来回徘徊、流连忘返。单一的平面被吹皱、挤碎、即而流窜、溢出,泛出了各异的闪光。
        王小雨 2009/8/3

        记者:前段时间喻红老师,为你和潘琳策划了一个展览,这应该是喻红老师第一次策展吧?
        苑瑗:对,这是喻红老师第一次策划展览。挺感谢喻红老师和尤伦斯给了我们这么好的一次机会。但是我对这次的展览,还是有一些遗憾。由于时间比较紧,而且都是一些尺寸比较大的画,共一百六、七十幅画,做成了一个大的装置,在装置与绘画的结合上有一些冲突的地方,不过,我觉得这种新的尝试,也挺有意思的。

        记者:我对你的毕业创作《阿尼玛与阿尼姆斯》影响很深,当时拿了央美毕业作品展的一等奖吧。
        苑瑗:对,当时我没想到这幅作品能获奖。得到学校的认可,对我也是一种鼓励和认可,我挺欣慰的。我大三的时候,选修了版画系,选的是丝网和石板,我觉得那个课对我后来的创作启发挺大的。我记得老师让我们做一本书,这本书是讲述你自己的,我之前对摄影挺感兴趣,我特别喜欢胶片的感觉,很有人味儿。后来,我就用石板印的宝丽来像素描一样黑白的,那个书,我用手工做了一个盒子,上面粘上纸,作出一种怀旧的感觉,然后把我的照片都放在里面。这就是我,后来这个作业的成绩还挺高的。从那以后,我就感觉好像找到了一条属于自己的路,就开始了画宝丽来。我的画里,画的都是我的朋友,还有我的狗,都是一些我最熟悉的人和物,我平时很喜欢交朋友,应为我觉得能代表我自己的就是我的朋友们,是她们成就了我。而且,我特别喜欢宝丽来那种瞬间的感觉与效果,它和数码相机不一样,数码相机特别写实,跟拍纪录片似的。但我觉得宝丽来它有艺术性,拍出来就能成为一个作品。我利用宝丽来的感觉去画我熟悉的人,感觉我画完了她们后,又重新认识了她们。我选择刻画的人物都是女孩,我认识好多不一样的女孩。我看了一本书荣格的《性格哲学》,说很多女孩的内心及气质上有一些男孩的性格,反之男孩也会有一些女孩的性格,荣格就把它定为“阿尼玛和阿尼姆斯”两种性格,我觉得一个女孩,如果将这两种性格找到一个很好的契合点,她应该会是一个非常坚强的女孩。后来,我画的《阿尼玛与阿尼姆斯》这幅作品,我选择了99个女孩为主人公。我选择99这个数字,我觉得它不像一百、百分之百那么完美,但是它又相对一百是一个最大的数字,但也不像百分之百那么完美,就像我们人类一样,没有绝对的完美。处在最高发展形式的阿尼姆斯有时能把女人的思维与她的时代精神及进化连在一起,从而能使她在接受新异的,有创新的思想能力方面超过男人,我觉得挺有意思的。

        记者:选择了99位人物,那你收集的人物素材应该不止99位吧?
        苑瑗:对,当时收集了一百多位朋友的形象,也画了又一百三张左右,后来从中挑选了99幅。这99幅作品中的人物,都不同,有外形比较像男孩的,有比较小女生的,还有一些美女类型的,从人物形象到反映的各种性格都不相同。

        记者:这个过程很有意思,你会认识很多朋友,了解很多种性格。
        苑瑗:对,到现在我一直在进行人物收集的工作。但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以前用的宝丽来,现在已经停产了,听说国外有一些过期的胶片,但中国已经没有了。我以前存的一些已经用完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重新生产。

        记者:近期创作的《大城市的秘密天堂》这幅作品,与你以往的绘画风格有所不同,能谈谈这幅作品的创作思路吗?
        苑瑗:我前段时间,去香港的画廊博览会,一到那边,我对香港完成失去了好感,特别不喜欢这个城市。香港的人很多,特别密集,和北京完全不一样,没有一点的安全感,总觉得这个大城市不属于我。可能是我不太适应那里吧,第二天我就去了迪斯尼,到了迪斯尼就觉得和外面的现在生活反差特别大,一种梦想里的世界,很轻松。后来,回到北京,就想把当时的那种感觉记录下来,画了一批画,这些画在颜色及画面的处理上,我进行了一些留白,应为回来后,我对那边的记忆开始慢慢的模糊,不是那么清晰了,有种时光流逝的感觉。通过这种形式来表达一种过去或者未来的感觉。

        记者:一种不一样的尝试?
        苑瑗:对,虽然是一种不一样的尝试,但还是没有脱离我所关注的主题,青春、时间!

        记者:你是从小就开始画画吗?
        苑瑗:我从两岁就开始画画了。

        记者:那么小就开始画画?
        苑瑗:对,那时候是我哥哥在学习绘画。后来,我爸妈也让我跟着哥哥一起去学画画。刚开始老师觉得我太小,不愿意要我。后来我爸妈给老师说了很久,老师说只要我不哭不闹就可以,这才让我留下来和哥哥一起学画画。我记得是在海军大院里的一个私人开的画班里学习的,当时人家别的孩子都比我大,都是座在凳子上画画,而我太小了,就直接坐在桌子画。后来这个老师搬走了,我爸妈又给我重新找了一位老师,一直学到初中。高中我们学校有个特长班,一直学习绘画,后来就报考了中央美术学院。

        记者:那你哥哥现在还画画吗?家里有没有其他人也画画啊?
        苑瑗:我哥一上学就不画了,我是一画,画到现在。我家里其他人都不画画,不过我爸妈都是做电影的。我爸妈是在八一电影制片厂搞影视方面的工作,他们是传承了我姥姥、姥爷的工作,都是在做电影。他们拍的电影都是以歌颂祖国,还有战争题材的那种电影。我爸爸是做制片的,我妈妈是做制景的。从小就生活在大院里,是那种典型的部队大院,就像以前王朔写的那种在大院里生活的感觉,挺相似的。

        记者:那你在绘画方面,会受到一些父母的影响吗?
        苑瑗:我觉得有一些吧,电影、网络都对我影响挺大的。

        记者:那么你是从毕业后,就直接进入职业艺术家的行列里了?
        苑瑗:对,我觉得挺幸运的。在大学毕业展上,我的作品也挺受关注的,有一些外界的人,还有一些画廊的人都过来看。毕业后,在台湾还有其他地方做了一些群展,也就这样顺其自然的选择了职业艺术家。

        记者:像我们很多同龄人,毕业后都是先去工作,然后再去画画或者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那么你的这种做法,家里人同意吗?
        苑瑗:我爸妈挺支持我的,刚毕业自己的收入非常少,不管在经济方面还是生活方面,他们都非常支持我。

        记者:平时除了画画,还有其它的爱好吗?
        苑瑗:除了画画,我还喜欢看书、看电影、交朋友。

        记者:那你觉得这些爱好,对你的创作有过帮助或启发吗?
        苑瑗:我觉得有,首先一个人要会生活。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很乐观的人,每天都觉得很开心,就像我的作品一样,比较清新,我不太喜欢那种压抑的感觉。喜欢交朋友,这样会让我的生活很轻松、很快乐,那么我作品同样也是一种清新的状态,希望能给观者一个愉悦的感觉。现在艺术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我觉得找对自己的感觉,表达自我是最重要的。

        记者:接下来,在创作方面有什么新的打算吗?
        苑瑗:在创作方面,我觉得整个思路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和现在应该是统一的。但在材料和技法方面,我想做一些新的尝试。创作主题还是会延续我以往所关注的:青春、时间等等。忙完这段,我想出去旅行,第一站想去景德镇,以前我在景德镇做过一些陶瓷,我一些作品的外框,就是我在景德镇用陶瓷做的。现在有一些新的想法,想去那边在做一些。

        记者:是你亲手做的外框?
        苑瑗:对,我自己做的,我觉得给我的画配上自己亲手做的外框,很有意思。

        记者:以下有几个我们这个系列专访中共同完成的话题,我们来聊聊。
        “五四青年节”即将到来,虽然我们都未亲身经历过这段“青年运动”,但运动背后的精神依然存在,国家也将五月四号设为一个青年人的节日,那么作为艺术青年能谈谈你心中的“五四精神”吗?
        苑瑗:我觉得这种精神应该是“自由”,现在社会的包容度越来越大了,生活的自由性也越来越多,我觉得我们青年人,现在也需要更多的自由发展的空间,表达自我来影响其他的人。

        记者:现在社会上有很多对80后的描述,如“最自私的一代、最叛逆的一代、最没有责任心的一代”等等的说法,那么你作为80后艺术家,你怎么看待这些问题,谈谈你的想法?
        苑瑗:呵呵,我觉得可能是现在我们80后还年轻,还没有到那个承担起社会的中间力量,我觉得这还是与环境有一定的关系吧,像我们这一代人大多数都是独生子女,家长都比较呵护我们,现在物质生活也越来越丰富,人的欲望也越来越多,这可能会让一些年轻人受到一些影响吧。但我觉得社会责任感我们还是有的。

        记者:从学院毕业到现在,我觉得你一路走来都比较顺利,那么能给我们一些即将毕业走进职业艺术家行列的艺术青年们给一些小经验呢。
        苑瑗:首先要画好自己的画,思路一定要打开。我觉得从学院里一出来,在创作思路方面的转折点是非常重要的,像我们在学校里创作是比较少的,在课余时间才画一些创作,而毕业以后,基本都要靠自己进行创作了,也没有老师在给你指导了。那么在这个时候,一定要找到自己,先了解自己需要什么,找对自己的关注角度,这个很重要。架上绘画发展到现在,已经非常成熟了,只有找到自己独特的视角及关注载体,才能很好的走下去。

        记者:我们都是80后青年,那么通过这个平台,给“80后”或者自己说点什么?
        苑瑗:我希望房价便宜点,哈哈……希望大家都去不断的进步,还有像我们女孩有时候画一些大画的时候,体力远远赶不上男孩,所以,希望在这方面锻炼好身体,让自己有个充沛的体力,来画更多的画。

        关于·苑媛
        1984年9月17日出生于北京
        2004年考入中央美术学院
        2004年《静物》在中央美术学院基础部获得“在校生优秀作品展”三等奖
        2005年《纸醉金迷》在中央美术学院基础部获得“我们的观察”三等奖
        2005年 进入中央美术学院油画系第三工作室学习
        2008年《阿尼玛与阿尼姆斯》在中央美术学院本科生毕业作品展获得一等奖
        2008年 参加“第一展”荔空间北京
        2008年10月 参加前波纽约co2008展览
        2008年12月27日--2009年3月2日 参加前波 北京co2008展览
        2009年2月 参加台北当代艺术馆“各搞个的”台北
        2009年7月 参加“BCA全手工夏季艺术市集”天安时间 北京


        YUAN YUAN
        SEX: FEMALE
        DATE OF BIRTH: 17 Aug 1984
        2004: Admitted into Central Academy of Fine Arts
        2004: “Still Life” awarded third prize of “students’ excellent works” by the elementary school of CAFA.
        2005: “Zhi Zui Jin Mi” awarded third prize of “our observation” by the elementary school of CAFA.
        2005:Furthering study at the 3rd studio of CAFA’s Oil painting department.
        2008: Painting “Anima and Animus” awarded the top prize among the CAFA’s undergraduate’ works
        2008.7:“The First Exhibition”Li Space .
        2008.10:CHAMBERS FINE ART NEW YORK CO2008
        2008.12.27--2009.3.2:CHAMBERS FINE ART Beijing CO2008
        2009.2:”Spectacle To Each” Museum of contemporary art,Taipei,MOMA Taipei
        2009.7:”In The Making”market/summer 2009 BCA Beij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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