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路 欢 歌 一 路 笑——我看宋卫东其人其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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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01-29 11:20:28
        杨鹁
         
         
         
        就在我想要谈谈卫东其人其画之际,不知何故脑子里就冒出了这句“一路欢歌一路笑”。一时记不起这句话是出自哪儿,大概?似乎?好像?也许是文革时期的一幅画的题目?还是个歌名?这句有着鲜明时代特色的句子即可跳入我的脑海,不能不说是“卫东”这个同样有着鲜明时代特色的名字和基于我对卫东的整体印象引发的。
         
         
         
        我与卫东是大学同窗,又是同龄,所以我们都是:生于荒年,长在乱世,命定属鼠,故而都有些胆小。不过,在卫东身上你是寻不到这生不逢时的忧郁的,我认识叫卫东的不下四五人,但宋卫东总是快乐的······
         
         
         
        在上大学的四年里,每一天,有两个时段都会听到卫东的歌声:一是在吃罢晚饭后,他摸着自己鼓鼓的胃囊,脸上挂着喜悦,唇红齿白,在宿舍里踱着步子放声高歌。一段接一段,一曲接一曲;一会儿男生,一会儿女生。兴致高涨时他就加上身段,咿咿呀呀唱起青衣。手执兰花指,千姿百媚,风情万种。现在想想处在青春期的人,不是吃饱了撑的,就是叫荷尔蒙烧的!只是表现形式各有不同罢了。
         
         
         
        第二时段大都在夜里,从画室摸黑走进宿舍楼,卫东可谓是“楼道杀手”,明亮的高音极具穿透力,人刚到一楼,声音攀越楼梯纵贯一楼、二楼及三四五楼(总共五层)。而且其专业精神能与音乐班的混淆。音乐班的唱《我的太阳》,他也唱《我的太阳》;音乐班的唱《西班牙女郎》他也唱《西班牙女郎》。随着那颤音飘入每道房门,你会听到政治系、外语系的宿舍里迸发出怒不可遏的吼声,还有歇斯底里的谩骂声。这吼声和谩骂声无疑使卫东窃喜且又更加来劲儿···“那就是你···那就是你!”···那共鸣腔直冲脑门子。不用猜,外系的同学都对音乐班这帮小子恨得牙疼!音乐班的人却有苦无处诉,那屎盆子尿盆子都得接着。
         
         
         
        卫东爱唱歌、喜表演且多才多艺。老实说,他只要不冲我学唱李谷一的《妹妹找个泪花流》我还是能忍受的。看他吹笛子就很有趣,一曲《扬鞭催马运粮忙》热情奔放,但总有几处会“卡”,急的他眼睛不停的眨巴。一遍一遍地重复着······让人听起来,他比那运粮的还要忙!
         
         
         
        卫东很阳光,很敞亮,特别是在打牌的时候。尤其是手持好牌马上要抢“头壳”的时候,那样子如同崔健所唱:“这时你的手在颤抖,这时你的泪在流······”但见他左手持牌,用右手使劲捂着,好像生怕那牌飞了,浑身几近痉挛。“喓!看看,卫东是不是要走了?”他欲掩饰,将牌扣到膝盖上,双手压着,可不争气的腿还是不停的抖动。大家一目了然,发出会心的笑声。
         
         
         
        我必须要说他这一段,因为当我今天看到卫东的油画新作时,同时也看到了他那种想急切表达的愿望和心底内驱的喷薄激情。我眼前清晰地浮现出他作画的影像:当他面对中意的景观,他便迫不及待的支好画架,像猎人发现了猎物开始了作画,他情绪高涨。色彩饱和笔触铿锵,画面充满了张力。天性中的激动情感,让手里的笔一如握牌的手开始颤动起来······
         
         
         
        俗话说得好:“傻马不吃回头草!”(我说的!),搞了多年摄影、干了多年记者、当了多年编辑的卫东又重拾绘画,视线里有了诸多艺术元素的滋养。原来整天“端着机子”寻寻觅觅若干年,给卫东积累了广阔的视觉经验和情感体验,多年的东闯西荡使他能站在一个很高的层面审视绘画。“放下机子”的卫东,重新在绘画中寻到了新的快乐,细心的观者在他的画中窥到“镜头”的印记,“瞧瞧,画面视角多大呀,像摄影中的鱼眼。”唉!这都是让他那“大机子头”闹得啊。(抱歉,一和老友说话就没了正经,还丢了学术。)
         
         
         
        其实,我很喜欢这种边缘状态的艺术创作,在后现代的语境中,边缘的更容易靠近自由的表达。我们这一代人大都对写生抱有死不改悔的热忱,卫东的写生有了自己的顿悟,那就是越来越用简单的方法去触摸那山那水,有赤子之爱的美。
         
         
         
        我鄙视两种绘画创作:一是所谓的“风情画”,还美其名曰“体验生活”,中国人有钱有车了,这种画家更多了,带上“短枪长炮”,跑到偏远的少数民族地区狂拍一气,而后就比着照片没完没了的画“人家的生活”,这种画作大都是虚假的猎奇之作。好像自己从来没有“生活”过。想想,陈丹青为何不继续他的“西藏神话”呢?
         
         
         
        二是若有一人的画风受捧,立即就会繁殖一大批近亲子孙,这种“近亲繁殖”的东西,很容易受到保护,因为但凡参展、评奖等活动的评委,见到与自己有“孩子”,即便是“野种”,总是顺眼一些啊!中国人本来就喜欢“认祖归宗”嘛。
         
         
         
        卫东的画就没有这种“下作”之气,他的可贵在于,坚持从自己的视角看周围的一切,不受任何干扰,凭借自己的一腔热情用最直接的方式来直抒胸怀。与他的为人一样,可亲、可爱、亦如他的生活态度一样,热情、快乐、有激情、有张力。卫东绘画作品的美学意义在于:通过绘画,彰显一种豁达睿智、健康自由的人格品行,作品与人的统一和谐、真实自然。
         
         
         
        他做学生的时候就是一位“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四有新人,可能有朋友听他总是炫耀上学时跳到坑里偷萝卜的事迹,那就正说明他这种事干的太少了,我想,这可能与他父亲当法官有关。
         
        看到他的画,就能想到他画到得意处那手舞足蹈的样子:边画、边唱、边表演······
         
         
         
        嗨!想起来了!
         
         
         
        这“一路欢歌一路笑”源自表演唱《火车向着韶山跑》中的一句唱词:······呜······车轮飞汽笛叫,火车向着韶山跑,穿过高山越过河,迎着霞光千万道,迎着霞光千万道······
         
        如果要重排这段,我一定选卫东来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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