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山画论

        作者:核实中..2009-08-24 18:22:22 来源:网络

        傅山(1607—1684),字青主,明亡后号朱衣道人、石道人等,山西阳曲人,明清之际著名思想家,兼工诗文、书画、金石,其书画见解如同其哲学思想一样,反映出明中期以后的人文主义的反叛色彩。著有《霜红龛集》等多种著作。此处所据主要选自山西人民出版社1986年3月版的侯文正辑《傅山论书画》。

        一、字恐其带奴俗气
        字亦何与人事,政复恐其带奴俗气。若得无奴俗习,乃可与论风期日上耳。不惟字。(《霜红龛集·家训》)

        二、字中之天
        吾极知书法佳境。第始欲如此而不得如此者,心手纸笔,主客互有乖左之故也。期于如此而能如此者,工也;不期如此而能如此者,天也。一行有一行之天,一字有一字之天。神至而笔至,天也;笔不至而神至,天也。至与不至,莫非天也。吾复何言,盖难言之。(《霜红龛集·家训》)
        旧见猛参将标告示曰“子初六”,奇奥不可言,尝心拟之,如才有字时。又见学童初写仿时,都不成字,中而忽出奇古,令人不可合亦不可拆,颠倒疏密,不可思议。才知我辈作字,卑鄙捏捉,安足语字中之天。此天不可有意遇之,或大醉后无笔无纸亦无字,当或遇之。世传右军见大令拟右军书,看之云:昨真大醉。此特扫大令兴语耳。然亦能书人醉后为之,若不能书者,醉后岂能役使钟、王辈到臂指乎?既能书矣,又何必醉?正以未得酒之味(原书第261页)时,写字时作一字想,便不能远耳。(《霜红龛集·杂记》)

        三、粗非豪也
        混目冒迹之士者曰“粗豪”。粗非豪也。果豪矣,必不粗也。且道卯君之豪中书者,喜其粗耶?亦属其锐而长耶?如以粗也,缉羊、牛毛如指、如臂、如腹何难?岂不中用哉?何必兔脊、狸背、鼠须之选也!(《霜红龛集·杂记》)

        四、书到先秦吊诡多
        饕餮蚩尤婉转歌,颠三倒四眼横波。儿童不解霜翁语,书到先秦吊诡多。(《村居杂诗十首》之八)

        五、汉隶之不可思议处
        汉隶之不可思议处,只是硬拙,初无布置等当之意,凡偏旁、左右、宽窄、疏密,信手行去,一派天机。今所行圣林、梁鹄碑,如墼模中物,绝无风味,不知为谁翻抚者,可厌之甚。(《霜红龛集·杂记》)

        六、画之迟速与性情相浃
        子美谓“十日一山,五日一水”。东坡谓“兔起鹘落,急追所见”。二者于画迟速何迥耶?域中羽毛鳞介,尺泽层峦,嘉卉朽蘀,皆各有性情。以我接彼,性情相浃,恒得诸渺莽惝恍间,中有不得迅笔、含毫,均为藉径,观者自豁然胸次……(原缺),斯技也,进乎道矣。(《霜红龛集·杂记》)

        七、写意人与写影人
        高手作画,作写意人,无眼鼻而神情举止生动可爱。写影人,从尔庄点刻画,便有几分死人气矣。诗文之妙亦尔。若一七、八(原书第26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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