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赫在其绘画六法中,首先提出“气韵生动,骨法用笔”的要求。朱景玄在《唐朝名画录》里,指出绘画贵在“妙将入神,灵则通圣”,可以“穷天地之不至,显日月之不照”,“挥纤毫之笔,则万类由心;展方寸之能,而千里在掌”,恰到好处地体现了国画形神兼备、“外师造化,中得心源”的特点。作画的人必须具有丰富的想象力,有着较深的造型能力、笔墨功夫和文化修养,也就是我们所讲的形、神、气、骨、韵。好的作品不仅能养眼,更重要的是养心。画家的修养、学识及历史观、人生观、价值观决定了画家作品的境界。
翟承海先生的写意人物画,正是继承了以书入画、书法用笔、形神兼备等古代画家的优秀传统,以达到一波三折、起伏跌宕与生动飘逸的韵致。多勾少皴的用笔,灵活流畅,刚柔并用,起承转合,抑扬顿挫,常在以线为骨的粗细、浓淡、曲直、疏密、燥润、虚实的变化中一挥而就,使线的美感具有多样性与丰富性,或如行云流水,或似铁骑突出,同时不乏强烈的大块墨韵点缀其间,使画面形成线与面、黑与白的强烈对比,充分展示水墨自身的奇妙与魅力。
他的写意人物画,不仅有专业素养,还能契合人物造型,生动而有追求,惟妙惟肖,贴近自然,格调清新,色墨精妙,颇具美感;线描健劲有力,设色明艳清雅。并且注重中国传统美的主题:自然之美、田园之美、女性之美、渔隐之美和思悟之美。这种美在他的笔下是静谧和沉静的,让人深深体验到了这种宁静与淡泊。特别是他笔下的女性,柳眉杏眼的俊美面容,文雅而又自然的美姿,淳朴而淡雅,无不蕴含着东方女性特有的韵味。这正是现代人在历尽铅华后,需要的心灵的沉淀与纯真。
他的作品,如《海风》、《南国风情》、《云溪风轻》等中的闽南女子,体态匀称,眉清目秀,充满青春的魅力。透过一个或一组鲜活的形象,可以看到充满诗意和情趣的生活场景。少女、水果、芭蕉、竹子,组成了一幅幅优美的画卷。其魅力来自于画中人物的表情以及那种独特的纯洁、素朴、真诚、宁静的美感。画面常常弥漫着恬静、温馨、平和、浪漫、抒情的气氛,从人物的神情动态扩展到整个画面,增强了作品的整体表现力和感染力。在这一个个有灵有肉的优美形象中,渗透了他自己的思想情感和个性。他的另一幅作品《高原之春》,则把青藏高原上藏族妇女的特征展现得淋漓尽致。我们从画中人物外形的勾勒、人物的外在装饰和表情,可以看出生活在青藏高原的藏族妇女的勤劳淳朴和独特的美:那红绿相间的耳环耳坠,那装点脖颈的长长的佛珠,让生长在高海拔地区的藏族女子显得格外美丽动人。她们身上那种质朴和勤劳的品格让人肃然起敬。这幅写意画,带给人一种特殊的敬畏感。让人感受到来自青藏高原的一种遥远的呼唤,让人对那片神秘的高原充满无限的神往。
翟承海的写意人物画中,还有部分关于文人雅士的作品,如《寒松知音》、《寒松雅趣》等,意悠境美,笔精墨妙。他的古典写意人物作品及笔墨方式强调“意”的营造,注重“写”的挥洒。
他将古代文人墨客置身于高山流水、长天大野的大自然中,他把高士才女隐显于松风竹韵、蕉荫荷塘之中,让山水、花鸟成为烘托人物情怀趣致的有机组成部分,情景相融,虚实互补。这种意象表现性的绘画方式,与传统文化、古老哲学水乳交融。他把对儒家的中和、道家的无为、佛家的彻悟等传统文化的理解与感悟,一一注入他的作品,并以他自己的方式解读着传统文化的丰厚含蓄、博大精深。画中清逸淡远之风和高洁自许之格融为一体,把被世俗所异化了的自我加以净化,追寻现代生活中的古典情怀,喧嚣中的平和安详,繁华中的淡泊静谧。一切物象在他那里转换为心象,成为对内心的体悟与本性的叩求。
工笔人物画以单纯的线条勾勒作为造型手段,借助线条的粗细长短、方圆曲直,用笔的轻重缓急、虚实疏密、顿挫刚柔,用墨的浓淡干湿在造型上的生动运用和有机结合,再加色彩分染、罩染、烘染等手法的运用处理,充分表现形体的质量感、动态感和空间感。翟承海的工笔人物画,场面宏大,人物众多,质朴古拙,独具一格。他在百舸争流的工笔人物画河道上,明确自己的航标,扬起自己的风帆,建立自己独特的绘画语言符号,完善自己的绘画美学框架。他的史诗般的画卷,富于浓郁的生活气息,营造了一个手法丰富、内容充实、色彩缤纷的艺术世界,演绎了工笔人物画由传统走向现代的转换,粗犷豪放,壮美大气,极具视觉冲击力。
翟承海先生正处于艺术创作的高峰期。其作品“气韵生动,出于天成”,艺术和市场提升的空间都很大。愿他不满足于已经取得的成绩,创作出更多精品力作,讴歌盛世,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而不懈求索。(作者:刘祥亮)
画家简介:翟承海,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工笔画学会会员,山西省美术家协会主席团委员,晋中市美协副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