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克敏—天道酬勤一路歌(作者 刘士裕)

        作者:核实中..2009-11-13 10:43:37 来源:网络

        ●习画者心上想的最多的就是一个“找”字——找关系、找颜色、找比例、找毛病……“找”就是探索。

        ●习画者手上干的最多的就是一个“改”字,甚至说到底画画就是改画。一幅画是改出来的。一幅好画更是改出来的。“改”就是探索。

        ●“找”和“改”是习画人的两条腿,靠这两条腿的交错迈进,我们走向成功。

        ——刘克敏



        2003年夏天,人民美术出版总社原总编辑刘玉山先生说:“上海有个刘克敏,在美术界很有影响,是你们唐山人,以后可以写一写”。他虽是随便说说,我却很上心。巧啦,这年秋天,在唐山中国陶瓷博览会上我见到了他。他是专程从上海来看陶艺展的,里边有他的学生十几件作品。送上门来的采访对象岂能放过。白天,我尽地主之谊,陪他参观抗震纪念馆、游南湖、逛大城山,边走边聊。晚上,我们做了次长谈,翻展他同命运博击的人生篇章,探寻他走过的曲折而坚定的足迹。

        战胜病魔 路在脚下

        刘克敏1938年出生于唐山市郊区一个亦工亦农家庭。妈妈是村里绣花能手,从小由妈妈带大的他对画画似乎有一种特别的爱好。记得上初二时,他与同学到市文化馆玩耍,看到那些画家们调颜料,刷板面,写美术字,画漫画、连环画,很开眼界。回家后,也买来颜料粉、桃胶,学着他们的样子画起来。后来,一到节假日,他便约小伙伴一起到凤凰山、陡河边去写生。

        20世纪50年代,中央提出向科学进军的口号。当时社会上有一句顺口溜:“男学工,女学医,调皮捣蛋学体育,花花公子学文艺”。在铁路工厂上班的父亲深知社会生活的艰辛,经常教育孩子要好学上进,有了真本领,将来出去做事,走到哪儿都能立得稳。懂事听话的孩子从来不让大人操心,刘克敏把一门儿心思全用在学好功课上,科科优秀。画画作为课余爱好,那只是培养自己多方面能力的一条途径。1954年,刘克敏以优异成绩考取唐山一中。他爱好数理化,经常绞尽脑汁去解答那些超越课本教材范围的一道道晦涩艰深的习题,享受曲径通幽后的乐趣。他羡慕那些考取北大、清华的大哥哥大姐姐们。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在全力向大学冲刺时,一次体检几乎影响了他的一生。高三刚开学,他被检查出来患了肺结核。刘克敏蒙了,学校让他回家休息,说3个月以后来复查,病好了还可以跟班毕业考大学。3个月后复查,病情没变化。医生问;“没好好休息吧?”刘克敏实话实说。原来他在家按课程表在自学。这样,他只得完全休息。闷在家里没事干,比蹲禁闭还难受。闲得无聊,他就画画。9个月后复课,他把目标锁定在清华大学建筑系。他说搞建筑要有绘画基础,我具备这个条件,我行!谁料想,就在他完成两科毕业考试后,肺结核又复发了。

        刘克敏第二次休学,那已经是1958年的事了。一天,他到市文化馆查资料,馆长孟昭天告诉他,明年建国10周年大庆,市里要搞画展,你不妨试一试。刘克敏眼睛一亮,好机会。他借来美术方面的书,不管是国内的还是国外的,囫囵吞枣地看。一次,他经过附近小学的操场,里面正在进行“劳卫制”短跑测验。老师在跑道终点掐表,同学在旁边呐喊加油。有的学生没跑好,小伙伴们就围拢来为他出谋划策。刘克敏为之怦然心动,一连几天观察师生的行为状态和心理活动。回家后,按书里写的怎样构思、怎样画草图…… 一板一眼地创作了有生以来第一幅水粉画《复测》。接着他又画了一幅反映炼焦工人劳动竞赛场面的《挑战》。1959年,这两幅画入选“唐山市美展”,后又被选送参加了“河北省美展”,并发表在《河北画报》唐山专号上。老师和同学投来赞许和羡慕的目光。

        两年的休学生活,3个月一次的复查,刘克敏在期盼和失望的交替中经受着痛苦的磨砺。挫折是锤炼人意志的大学校,它教人坚强,催人成熟。而艺术陪伴着他,陶冶着他,也磨练着他。绘画艺术的博大精深使他着迷,刘克敏已经和美术结下了不解之缘。第二次复学后,他毅然决定报考中央美术学院。

        这可是一个冒险的决定。因为中央美院有自己的附中,生源雄厚。而在唐山一中这个以苦读数理化为压倒风气的环境下,意味着他将要通过完全的自学去考取令青年人望而却步的美术最高学府。困难面前,他没有彷徨,甚至做好了考不上美院,边工作边自学美术的思想准备。从挫折中摔打出来的刘克敏放飞理想的翅膀,他成功了。当回忆起这段学习经历时,感慨良多。他说:“唐山一中所特有的对事业、理想热烈追求的激情,严谨勤奋的学风,以及学生中普遍具有的很强的自学能力,为我后来从事的艺术事业奠定了基础。我时常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怀念我的母校,怀念那一位位令人尊敬的老师。他们虽未曾教授我绘画方面的知识,但他们却教会我如何确立理想,如何追求理想,如何以自己的努力去获得知识……在我看来,这些东西比具体的知识或许更重要。”

        自强不息 勤积大业

        1960年,刘克敏踌躇满志地走进中央美院学习油画,梦想成为齐白石、徐悲鸿那样的大画家,在中国美术史上树起一座不朽的丰碑。20世纪60年代初,学校的学习环境比较宽松。虽说当时也有“左”的干扰,但中央美院的教学依然坚守体系的严谨,比较接近教学的规律。学校强调不要“吃青苗”,鼓励学生胸怀远志,潜心苦学,打好扎扎实实的基本功。老师组织他们去写生、搞创作,强调搞创作不是为了扬名,而重在研究、学习。当时教他的一批老师,如韦启美、潘世勋、邓澍、林岗、钟涵等,都是艺术造诣很深的名教授。刘克敏十分珍惜得来不易的学习机会,从不肯虚度光阴。从一年级开始他就很自觉、很刻苦地学习俄国的契斯嘉科夫素描体系和俄罗斯巡回画派的现实主义创作方法。对其色彩造型的条件色、方法论、规律及技巧的把握都很到位。他的创作视野非常广阔,对德国的表现主义、法国的印象派,乃至毕加索的立体主义、玛蒂斯的野兽派,均采取包容接纳的态度,并与学友经常展开热烈的讨论。他非常喜欢读书,较系统地读了俄、英、法等国文学、哲学著作,及德国黑格尔、俄国车尔尼雪夫斯基等人的美学著作。后来他回忆说:“‘向苏联学习’曾是我学艺阶段所面对的基本文化背景。而那时,我格外倾慕的是意大利的文艺复兴。这与当时向苏联学习的大潮流并不矛盾,因为我的倾慕也是苏联的推崇。后来,我对欧洲19世纪浪漫主义,特别是印象主义产生浓厚兴趣。只不过当时对‘印象主义’有点犯忌,尽管苏联及中国油画,从总体技巧方面说来,都属于印象主义范畴。而这一层意思却是改革开放之后方被人们说破。20世纪80年代初,我开始攻水粉画,希望把水粉画画得更有深度。我决定拜印象主义为师。在学习中方才明白,过去我们实际上对印象主义有许多误解。印象派的大量风景画显示出,印象主义的几位大师,个个都是讴歌大自然的诗人。也正因此,我才更喜爱他们。”

        5年的大学生活,为他以后的艺术创作打下了坚实的技术、技巧基本功。

        也许是缘分,刘克敏中学时梦想进清华大学建筑系而不可得,大学毕业后却被分配到上海同济大学建筑系,当了一名美术教师。此时,他需要的是良好的环境,将自己在大学培养的创作思维方式、方法和学到的欧美精湛的绘画语言,从学院训练转换到创作实践中去。这是每一个画家都不可逾越的重要阶段。很可惜,刚报到,他就被安排到崇明岛参加“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社教”还没结束,“文革”又开始了。

        当时学校已经停课,就在一些人串联起来造反时,刘克敏走出这“是非之地”,投入到上海市的美术创作活动中去。当时几乎所有老画家已经靠边站,而刘克敏刚从学校毕业,还没来得及犯“错误”。背上的包袱小一点,搞宣传、办展览放得开手脚。1967年,上海举办以毛主席语录为题材的绘画展览,刘克敏因创作油画《为人民利益而死》崭露头角,出版社多次印刷,广为发行。不久,他创作的大幅油画《遵义日出》在上海美展上一炮打响,由《解放军画报》社出版。这一时期,革命领袖、革命历史是他主要的创作题材。代表作有《毛主席视察上钢》、《深夜》、《毛主席与民兵》、《洪湖战歌》等。此后,他又创作了《工农一家亲》、《童年》、《喜迎贵宾》、《太湖雾香》、《人·鱼·鹰》等,多次入选上海市美展。

        如果说刘克敏的油画风光占尽,那么水粉画则是他绘画艺术的又一个亮点。他很重视水粉写生,在写生中积累了大量创作素材。再加上他有很强的素描和色彩能力、丰富的实践经验,使他能驾轻就熟地创作出酣畅自然的水粉人物画和水粉山水画。特别是水粉山水画,根据对象表现的需要,刘克敏适当融进中国水墨画的线条勾勒和皴法,从而拓宽了水粉画的表现力。《秋天·金色的果园》、《爱劳动》曾入选全国美展。他的专著《水粉画色彩与技法》,收录了他的长篇论文及近百幅作品,由安徽科学技术出版社出版,在美术界引起了积极的反响。

        多年来,刘克敏创作发表了大量的宣传画、连环画、素描、速写,表现出多方面的才能和扎实的基本功。他长期活跃在上海画坛,走的是一条紧跟时代,深刻反映现实的现实主义创作道路。他的作品自然被打上深深的时代烙印。同时,时代也将他造就成为一个一专多能的画家。

        独辟蹊径 走进环艺

        人生不可以没有“梦”,有“梦的”日子是幸福的。中学时的“清华梦”,大学时的“画家梦”,都曾激励他奋力驶向胜利的彼岸。步入而立之年,他又梦幻般地闯入一个新兴的领域——环境艺术。

        谈起环境艺术,刘克敏津津乐道。顾名思义,首先它是艺术,且为视觉艺术。同时它又与环境有关。中华民族历史悠久,有着丰厚的环境艺术传统。但近代长期积弱积贫,环境艺术发展乏力,在质与量上较发达国家差距甚大。1979年,张汀、袁运生等画家创作的以云南泼水节为题材的大型环境壁画《生命的赞歌》于首都机场大厅落成,在美术界引起极大震动。面对我国刚刚起步的环境艺术,刘克敏坐不住了。当时,上海美院,以及华东师大、上海师大、上海戏剧学院等有美术系的院校纷纷邀他入盟,但均被他谢绝。借助同济大学在建筑设计领域的优势走进环境艺术——这就是他的选择。

        改革开放前去过上海的人都知道,上海人住房的窘迫是全国有名的,而上海人为祖国建设所做出的贡献也是有目共睹的。为偿还对人民的“欠账”,上海市人民政府于20世纪80年代初在一片农田上建起了“曲阳新村”。小平同志视察至此曾给予高度肯定。刘克敏与一位青年教师接到了为小区标志性建筑作3幅题为《光明·和平·幸福》的大型壁画创作任务。设计方案很快定了下来,但巨幅马赛克镶嵌的制作方法却一无所知。请教建筑设计、施工专家,也不甚了了。他们干脆自己动脑动手,硬是设计出一种便捷而科学的方法,只需十几平方米的小屋就可以做出任意大的复杂的马赛克壁画。他和助手以4只手摆弄上百种颜色构成的80万粒马赛克,顶着高温酷暑苦干了一个半月。当壁画的贴纸被水枪冲下,400平方米绚丽的图画呈现出来时,现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如此复杂的画面,镶嵌得竟这么精美,毫无破绽。

        如果说刘克敏是幸运的,那是因为他善于抓住机遇。初战告捷,他没有陶醉。1988年,经过充分准备,他在上海当时最高档的五星级宾馆“新锦江大酒店”大厅环境设计竞争中一举中标。这组题为《夜泊》的大型壁挂,设计新颖,制作精良,营造出一种高雅、宁静、深邃的诗一般的意境。在“新锦江”营业一周年庆典上,瑞士驻上海领事向上海主管副市长提出,愿以5万美金收藏这件壁挂。当然刘克敏更愿意看到它为“新锦江”添彩。随着上海科学会堂木镶嵌壁画、山东曲阜后作街花岗岩画像石浮雕群、上海外滩人民英雄纪念碑设计等重大项目的告成,刘克敏已经抢占先机,在环境艺术领域率先打开了局面。

        20世纪90年代初,同济大学实行教授负责制。作为教授、硕士生导师,他主持成立了《刘克敏环境艺术工作室》。闯入环艺领域的20年间,刘克敏四处奔走,以洞察古今的睿智,将他的全部才思融入北京人民大会堂西宴会厅、上海地铁、浙江余姚河姆渡博物馆二期工程、湖北武汉中山舰纪念碑……大江南北,祖国各地,那每天被成千上万人观赏着的百余件壁画、雕塑、浮雕,以及广场、纪念碑设计方案,正是他燃烧的生命闪烁出的一道道亮丽的彩虹。

        1999年,上海美协向“第九届全国美展”报送的5件环艺作品,刘克敏独占4件。他的壁画《春华·秋实》、《夜泊》、《吉祥有余》、《上海建筑神韵》全部入选,其中《春华·秋实》荣获铜奖。2004年,他和他的合作者阴佳又有4幅作品入选“全国首届壁画大展”,并被收入大型画册《中国壁画百年》。

        刘克敏在环境艺术领域的拓展,为学校带出油画创意训练、线描艺术、色彩设计、设计素描、装饰艺术、陶艺等一批适合建筑教学需要的新课程,反过来又推动了教学。此时,他彻悟了“人生的价值在于创造、创新”的涵义。

        眼下刘克敏已经退休,但还在带研究生。我问他今后有什么打算,他说:“教师是我的职业,绘画才是我的专业。不管退休不退休我始终是个画家。就个人的兴趣讲,我更喜欢搞油画。我钟爱古典艺术,又一头扎进现代艺术百花园中。对艺术的广泛涉猎使我在环境艺术创作中收获颇多。我还希望它能滋养我的油画艺术,并取得丰硕的成果。我虽年过花甲,但精力尚可,特别是奋斗欲望还有一些。我相信‘天道酬勤’”。

        是的,笃信“天道酬勤”的刘克敏将沿着他的艺术人生,一路胜利一路歌,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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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春节前,我把放进本书的文稿寄给刘克敏教授审定。春节后接到他一封长信,除叙述他约几位老先生去皖南夥县古村落“逃年”(找个安静地方躲一躲)的情况外,并结合本人经历,对眼下画坛普遍关心的问题谈了自己的观点。对于一些问题的看法,可能因价值观、知识背景的差异会有所不同,但这些观点毕竟是他艺术的体悟,对于全面了解刘克敏教授会有一定帮助,因而摘录于下。



        ——有人说现代化就是“西化”、“美国化”。我以为这种判断,由于只看到事物的一面而显得简单甚至幼稚。我们的确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广泛的向西方学习的历史进程,然而我们中华民族并没有亦步亦趋模仿他人的历史记录。所以我更愿意把现代化理解为西方文化的“东方化”、“中国化”。并且模仿有低能之嫌,而且无数历史事实证明此路不通。例如绘画,我们学习西画百年有余,这个时段恰好是西方绘画一步步解体并走向消亡的阶段。如果我们也模仿之,去接这个“轨”,很容易。可是“走向死亡”也是值得模仿的么?问题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们必须走自己的路。在西方宣布“架上绘画业己死亡”的今天,中国却以昂扬的姿态高举着振兴架上绘画的大旗。“北京国际美术双年展”吸引并鼓舞着世界上所有还在坚守架上绘画的人们。可以预期,历史将会向后人证明,中国美术界的选择是何等明智。

        ——在西方美术发展进程中被称为“过时”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未必没有价值。同样,在西方认为“新”的“前卫”的东西,对我们来说未必是好的、需要的东西。更何况,即使在西方,其历史上一次次创新潮流的契机,也往往来自历史中隔代的“旧”。例如“文艺复兴”,例如18世纪的“古典主义”,例如20世纪的“拉斐尔前派”及俾加索的“立体主义”等。“创造”是艺术的基本属性,“创造”就是“创新”。

        ——我崇尚“真诚”,好追问,向望充实、完美,做人比较低调,这些都必然会渗透到我的为人治艺之中。祖国的山川、草木、村镇、阳光……令我激动,我热爱这一切,热爱生活。令我激动的不只是视觉表象的美,更有这些表象内所隐藏的历史的、人文的、情感的精神内涵,也就是中国诗歌、绘画等艺术所特别看重的“意境”。我在水粉写生时除了认真研究色彩,更着力于追求对象意境的把握与创造。我认为,这样的学习己超出了模仿。

        ——西方绘画现代诸流派的成因并不像有些人所说的是“绘画发展的自律”所导致的历史必然。绘画之外的经济、政治、思想文化、乃至世界上两大集团的冷战格局及其斗争……都深深地影响甚至制约了西方绘画的进程。形式是内容的存在形式,形式依赖于内容。一个画家当他所掌握的艺术形式己不足以表达他内心的新感受时,只有这时,他对新形式的探讨才可以说是“真诚”的。这样的探索得到的新形式才有可能是动人的,可贵的。因此,在我对现代主义的研究中,对其形式的解读、鉴别就比较清醒。现代主义绘画的设计及其方法深深地吸引了我,在我的环境艺术作品中即可明显的看出我的研究和借鉴。这种研究还有一种动力,即近20年祖国大地上自古未有的大兴土木,这些建筑多为借鉴现代主义之作。我的环境艺术是追求壁画、浮雕、雕塑及其它装饰与建筑环境高度契合谐调。而我国目前从事环境艺术的画家大多由架上绘画转来(就像我一样)。这种架上绘画创作的理念、思维方式和艺术手法与环境艺术的要求,特别是现代环境艺术的追求大相径庭。而这恰恰是目前我国壁画创作中极具普遍的顽症之病根。

        ——我们这一代人是幸福的,因为我们经历、见证并参与了我们国家近代一系列重大的历史巨变,从而成了人生体验的富有者。也正因此,我们这一代先后步入晚年的画家们,在向西方学习的问题上显得比较有理性,步伐也比较稳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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