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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实中..2009-11-13 11:28:30 来源:网络
●一个艺术家首要的是人品,没有好的人品就不会有好的画品,好的画品出自好的人品。
●传承中华书画艺术瑰宝,就是要老而不旧,新而不怪。
●在面向社会,面向生活,深入生活中勇于自我否定,才能使自己的艺术不断得到升华。
——王挥春
王挥春先生笔名涛石,别号翔云斋主,1929年10月5日出生于滦县柏树庄。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中国画研究会研究员兼常务理事,北京画院著名画家。
王挥春的中国画功力深厚,格调高雅,老而不旧,新而不怪。有专家评道:“其画山水孕智、草木含情、风云溢秀、鸟兽通灵,于点墨片彩中充盈着哲人的思绪,诗人的飘逸。”更难得的是,先生于耄耋之年,作品更趋成熟,极富时代精神,给人以强烈的视觉冲击力,让人耳目一新,为古老的中国画艺术注入了新的活力。
王先生离休多年后,去年又被北京画院反聘回去参加创作组。他虽年逾古稀,但鹤发童颜,精神矍铄,腰杆挺直,气质状态根本不像一位老人。最近,我从报纸上了解到,他的画作将要搭载太空船遨游太空,这更激起了我再次前往拜访的热望。
2002年2月22日,难逢的双数日子,大吉大利。在北京安贞北里一区王挥春的家里,我们作了一次长谈。
我问:“听朋友讲,您出身贫寒,家里没有搞美术的。那您是怎么走上绘画这条路的呢?”
王老回答说:“我父亲在滦县柏树庄是个地道的庄稼把式,1916年因生活所迫闯荡北京做苦力。的确,在这样的环境里,我是没有条件搞美术的。我之所以走上绘画这条道,完全是凭着自己的兴趣爱好。”
王老接着说:“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喜欢画画。有一次,我的画还被评为年级的最佳作品呢!记得11岁那年,为了向画家谢艺飞学画,我一连3天趴在窗外看他画画,从早上6点多直到下午5点,10多个钟头不吃不喝。最后终于把老师感动了。他把我叫到屋里,让我画一张画给他看。我画了一张,他很吃惊,说画得挺好,便从墙上摘下一张画让我带回家临摹。我如获至宝,临了一张又一张,从此便经常得到谢老师的指教。不久,我又拜汪慎生、陆鸿年为师学习国画。后来,我进了徐悲鸿先生主办的素描工作室系统地学习素描,提高了捉形能力,打下了坚实的绘画基础。如果说我走上绘画道路也有‘三部曲’的话,这就是起步阶段。”
我问:“那第二部呢?”
王老说:“第二部是在部队度过的。我是在解放战争的炮火中参军的,先是一野,后在二野随大军南下,经河北、山西、四川,一路行军打仗,到达贵州、云南,参加过剿匪战役,那真是出生入死啊。一次执行侦察任务和战友走散,差一点被当地的土司(解放前少数民族地区的首领)误认为是黄狗(国民党残匪)而错杀。我先后当过宣传员、文化干事、随军美术记者,但始终也没有放弃对绘画艺术的追求,一有空闲就把所见所悟画下来。哪位战士立了功,我就宣传他。没有相机就用画笔,20多分钟就能画一张速写像。没有印刷机,就刻在石板上,拓印成传单,挂在路边当光荣榜,鼓舞士气。在成都,我还画过一张丈二的油画列宁像呢。”
“在西南边陲长期的戍边生涯中,我注意观察那里的崇山秀水、奇花异木。因为我从小在贫困的环境中奔波奋斗,养成了坚毅的性格,所以特别喜爱凌空翱翔、不畏风寒的雄鹰,当时画了大量有关鹰的速写和国画。我认为鹰的勇敢和顽强代表了中华民族的精神,我画鹰是想用鹰一往无前的气势来鼓舞自己、激励世人。此后几十年里,鹰始终是我创作的主题之一。可惜,‘文革’中我被说成是走‘白专道路’,成捆成箱的资料被烧掉了。艰苦而丰富多彩的军旅生活,使我增加了阅历,锤炼了意志,并终生受益。”
我问:“听朋友讲,您是刘海粟大师在北方61个学生中,唯一经过拜师会叩头拜师的。那拜海老为师就是第三部了?”
王老说:“是的,这是个重要的阶段。我见到海老是1987年,在广东珠海。此前,老人见过我的作品。见面后,他展看了我的近作,只说了一句话:‘你的作品气韵生动,很有气魄’,并与我合作了一幅《鹰击长空图》。经过两个多小时的交谈,海老收下我为他的关门弟子。后来,我陪侍海老上黄山近一个月,每天看大师泼墨作画,时而跟随外出写生,受益匪浅。‘文革’之后美术界出现门派之争而波及我时,海老鼓励我说,‘我们是做学问的,只要站得稳,立得正,就不要怕。你是我的徒弟,应该引以为荣’。还说,‘你很勤奋,也很刻苦,有了7分成绩,再加上3分机遇,你一定能够成功’。”
我接着问:“除了鼓励和支持,海老对您有过批评吗?”
王老说:“有,而且是刻骨铭心的。一次我画了一只鹰,在场的人都点头称赞。唯有老人家表情严肃地说:‘你画的这只鹰是空架子,没有神,没有魂,气韵、动势也不够’。旁边的人哈哈大笑。我虽然有些尴尬,但心里服气。我说,‘师父教训指导弟子,理所应当’。这件事至今记忆犹新。”我钦佩王老精湛的画艺,更为其心地坦诚所折服。
我问:“现在您已经功成名就。回过头来看,在半个多世纪的绘画实践中,您始终遵循的创作原则是什么?”
王老高兴地冲着我说:“一句话:‘直造古人不到处’。就是说前人达到的我要达到,前人没有达到的,我也要达到。这是我的座右铭,是我一生的追求。一个人要掌握绘画的基本功并不难,经过几年的努力就可以做到。但要形成自己的创作理念、独特的艺术风格,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天赋的。这里关键是要走前人没有走过的路,敢于创新。”
我提出:“结合您的创作实践,谈谈您是怎样做到这一点的。”
王老说:“首先要敢于突破。‘知白守黑’或‘计白当黑’是自唐代以来以墨色为主的中国水墨画的一种表现手段,是长期实践的总结。但延至今日,这种以墨的干湿浓淡来表现宇宙万物的设色方法,形成了带有程式化的东西。中国水墨画发展到现在,旧有的程式已经不能满足人们的审美情趣。为了跟上时代,也可以说是与时俱进,我的重彩大写意画作,如《寻音》、《秋山图》、《水乡诗意》等,不仅打破‘知白守黑’的定律,还注重使用红、黄、绿、紫、金、银等视觉强烈的颜色,很少用复合色。同时采用横条、竖条、多色点排列组合来充填背景,从而增强了色彩的对比关系,有了体积感和装饰性,使画面满而不乱,色泽丰富而又不失中国画的形式与情趣,展现出富丽庄重的艺术效果。”
“其次是善于借鉴。澳大利亚著名画家马克思韦勒专门研究过中国宋代以来的山水画,并将中国山水画的意境和表现手段揉进西方绘画之中,形成了别具一格的油画艺术。他的作品蕴含的内在世界和我的感觉十分相近,给我以启发。1999年马克思伟勒来中国办画展,我先后参观了6次,并把画册买回来研究。近10年来,我在创作大写意绘画作品时,如《秋山云霞图》、《夕照残荷满湖金》、《静乐图》等,就吸收了西方抽象画派、印象画派、后期印象派的艺术表现形式,在作品中展现自己主观的感受,传达某种热烈的感情冲动和灵魂的内在需求。这种抽象与具象的结合产生了艺术上的虚拟,表现出一种整体美,一种虚幻的洗练境界,从而赋予作品以更深刻、更生动的精神内涵。这种虚拟,是更高品位的艺术追求,是我的作品‘老而不旧、新而不怪’之原因所在。”
王老接着说:“此外,还要勇于实践。艺术没有止境,只有发展才能有出路。创新是一个实践过程,需要做长期艰苦的努力。现在有的学生画画不敢越雷池一步,否则就像是触犯了清规戒律,这怎么行。我学海老某些有特色的东西,如山水、梅花等,可以说易如反掌,但不能拿老师成功的东西吃一辈子呀。海老曾经说过:不要轻易否定任何一个流派,也不要随便看不起别人的表现手法。因为每一个流派、每种表现手法都有它的优点,也有它的缺点。只有在实践中一代接一代地去丰富、去完善,才能达到艺术的顶峰。人们常说‘自悟者成’。自悟应该是在实践中客观、辩证地看待自己的缺点,尤其是在取得成功的时候,更要敢于否定自己,在自我否定中立成。这样就可以增添前进的力量和勇气。”
最后王老语气坚定地说:“12个字:继承前人、学习今人、借鉴洋人。只有全方位地消化、吸收别人的长处,使之成为自己艺术表现的闪光点,才能到达‘直造古人不到处’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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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1月,湖社画会进行换届选举,王挥春先生被选为新一届会长,原会长孙菊生先生任顾问。
湖社画会是北京最早的美术学术团体,至今已有80余年历史。它的前身为“中国画学研究会”,是1919年北洋政府用侵华列强退还的“庚子赔款”办起来的。中国画学研究会由金北楼先生任会长,周肇祥任副会长。由于长期奔波,积劳成疾,金北楼先生于1926年去世。是年冬,以周肇祥先生为会长的“东方绘画协会中国本部”在北京成立,因金北楼先生旧号“藕湖”,其弟子均以“湖”字为号,故取名“湖社”。张学良、齐白石、梅兰芳等均为湖社好友,著名画家叶恭绰、陈半丁、于非门音、溥儒、徐燕荪、胡佩衡、秦仲文、马晋、王雪涛、吴镜汀、汪慎生等均为湖社会员。1937年,日本全面侵华战争爆发,湖社停办。解放后成立中国画院,叶恭绰任院长,陈半丁任副院长。1957年4月15日,由周恩来总理主持,“中国画院”改为“北京画院”,齐白石先生任名誉院长,王雪涛任院长。1984年,原湖社画会会友只剩下20余人,在京的溥杰、孙菊生、金鲁瞻(金北楼长孙)、宋君芳、徐北汀等发起恢复了“中华湖社画会”,溥杰、启功先生任名誉会长。1991年经北京市社团行政主管部门批准为全市性社团法人,名称为“北京湖社画会”。2003年换届后,湖社画会先后组织了会员作品展;以赠送书画艺术品的形式欢送中国残疾人奥运会代表团出国;慰问武警部队;由王挥春会长等组成书画代表团与联合国驻中国总代表马赫励大使商谈关于“千年扶贫计划”等项活动。目前,“湖社”正以崭新的面貌,为弘扬民族文化,推动对外文化交流,繁荣社会主义文化市场焕发出新的活力。
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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