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铁 畅谈先锋水墨画创作

        作者:核实中..2009-11-18 10:57:01 来源:网络

        主持人:欢迎您观看今天的TOM美术同盟的“先锋对话”节目。今天非常荣幸请到活跃在当今现代水墨画坛的人物陈老铁(陈老师),请陈老师和我们大家一起聊一聊他的水墨人生,以及对当代水墨画的独特见解。欢迎陈老师。第一个问题先请陈老师跟大家讲讲您的艺术历程,您在94年的时候和龙瑞,杨刚共同创办了“张力表现主义水墨画派”,请您给我们介绍一下90年代初您的艺术事件。

        陈老铁:94年实际上最早是由杨刚,龙瑞,他们有一个想法做表现性水墨,但是也是85后西方整体影响这样的环境下产生的想法,后来我介入进去以后。又把批评家刘晓纯先生请进来做艺术主持,当时跟刘先生在谈,能否强化中国画的视觉冲击力,因为我在看西方一些油画,像德库宁,波洛克他们的东西有一种向外冲的视觉冲击力,和中国的传统文化不一样。因为我们中国传统文化很内敛,很内涵,但是没有向外扩张的东西,刘先生提出明确这样的定位“张力的实验”,对我们展览定下了基调。所以说,这一次的展览强调视觉的张力、文化的张力,又要强调表现,是两个主题整合的展览。这里面刘小纯、龙瑞、杨刚都是整个倾向的开创者,我具体操作了很多东西,从展览资金、组织、出版、宣传各个方面都是我来操作这些东西。

        主持人:表现性水墨是从94年首次提出的吗?

        陈老铁:对。

        主持人:您当时怎样定义表现性水墨的呢?

        陈老铁:好像我们开展的时候没有出现具体宣言类的东西,但是展览的作品中,和展览过程中的研讨会,一些批评家都参加了,像范迪安、易英、贾方舟、刘小纯等都参加了。这里面有贾浩义参加了,有些评论家认为他的东西是大写意,我们谈水墨不可能不谈写意画,因为我们是从写意的平台上崛起的。像我的作品、张劲的作品、海日汉的作品可能就更倾向于表现一类的东西,他们在研讨会上谈表现性实际上是更加主观,更加宣泄个人感情的‘这么一种状态的东西,和传统的写意,比如说是比较典雅的,一种很文静的状态下的东西可能不太一样。实际上开始没有,从第一次展览的作品已经可以感觉到这种表现和传统不一样的倾向。第一次展览,看画展,不光是水墨画界的人来开,譬如像靳尚谊,像一些油画画家都被影响了,也不知道什么人在传播,反正主要说这个展览特别好,影响特别大,很多搞油画的人也过来看。当时那个环境下这个展览很生猛的,有一种很猛烈的东西。

        主持人:水墨界的第一声呐喊。

        陈老铁:对,我们在前一个阶段它的创造是一个新文人画,实际上就是想和传统人文画不一样,新文人画是以南京地区为主的东西,很多人觉得新文人画没有什么表现的东西,张力的实验这一出现,这个作品可以这样画,这么富有冲击力,所以我们展览在美术界有很大的冲击力。在美院的时候跟很多老师学过画画,受到很大的影响。我开始用毛笔在画画,后来用有狼毫那种笔,把笔剪了,又变成平头了,墨汁又分五色的,但是我又在墨汁里面加了很多广告色,粘稠了,有半固态的去画画。

        主持人:就像是行为的画画。

        陈老铁:对,就像我很喜欢石鲁的作品,有缺陷,我认为他是我们在近现代,而且被批评家始终在忽视的一个大师,我们批评家没有给石鲁先生很高的评价。我对他的评价显然高于潘天寿,因为他有很多主观的东西,是我的老师这种榜样的东西。你刚刚谈这个问题很好,行为,因为我们过去在画画,在案子上画画没有动作的,不可能产生行为,但是我在地面上画,整个身体都在动,就产生动作性。你的尺度不一样,可以迈一步,可以产生很大的跨度,这个时候传导的笔端力量就不一样了,这个力量可能很强大。我们要变革,肯定对某些东西不满意才变革,如果很满意就不变革了。如果对传统比较弱,比较碎这种东西不满意才需要变革。对我来讲动作性肯定强化了我的水墨的力量。

        主持人:当时有没有生活中的事件,使得您在艺术的道路上有一个急速的转变?

        陈老铁:有啊,我92年有一只猫叫毛虎,我通过找猫,才发现猫被残杀,原来我又不知道的,我看到满屋子的猫关在笼子里。北京有很多这样的房子,我去了七、八处,那一屋可以装一、两百只猫。这些猫很痛苦,因为我养猫,我知道它们在想什么,所以对我刺激很大,那时候我的作品画面很破碎,到处是残破的东西。我画面的人都是打了补丁的,实际上我对人类,包括对我自身的一种批判,我的生命本身就是一种罪恶。

        主持人:腥红的生命系列就是那个时候的作品对吧?

        陈老铁:对,不是重复传统的东西,我是表达最真实的一面,我想说什么,如果我的作品还要掩饰就没有意义了。比如我跟你是普通社会观众关系,可以掩饰个人本性的东西,但是作品不需要掩饰,作品必须是真实,作品是特别个人化的东西,要把你要说的东西说出来,而且这样你才会和别人不一样。






        主持人:在你的艺术历程中有一个事件特别受关注。您在首都机场上面花巨资做了您的画展的宣传,做了一个大型广告牌,可以讲讲当时的情况吗?

        陈老铁:我的一个朋友是广告公司的,他们给我出主意,说传统的画家传播方式都是用画册,都是用展览。没有用大型广告来传播,这在中国是没有的。而中国个人好像做演员来讲,演艺界好象也没有,我们户外大型传媒基本上是房地产、汽车,这一类大型的客户在那儿。因为我的思维本身就是很活跃的,你跟我谈可以感受到我的思维很活跃,我发现这反而很好。因为我认为画家本身也是品牌,我觉得不一定非得按照传统的方式进行操作,所以我觉得打这个广告,对传播的展览,包括我个人品牌知名度是有效的。

        主持人:但是当时您在做广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或者当时有没有问过身边朋友,这个事件一旦出来,会有什么影响,在美术界会有什么影响?

        陈老铁:当时没有想美术界会有什么影响,会考虑国家会有什么反映,因为会对国家产生很大影响力的东西,因为我的形象,胡锦涛他们都要看到了,因为重要领导人出访,他们都要走机场路。我考虑社会政治的反映,如果用强力的手段宣传一个个人的话,这个东西会在政治上产生作用力的。比如说在西方民主国家,你的选举人要进选,他们很多都是通过广告,实际上我也是受这个东西启发。画家为什么不可以作为一个社会人进行宣传,当然也担心会不会被北京市政府封杀,考虑过。但是我们打了以后,发现有关部门没有封杀,就继续打所以打了不只一块,四、五块,北四环机场路都打了。

        主持人:当时有没有人置疑您这个提法?

        陈老铁:有反应,不知道通过什么反映的,有人说陈老师说的原始主义是不是裸体来画画,就问这样的问题,他们就会想原始社会,其实我说的原始,不是这个原始,是人的生命体内最本能的一种动力的东西,感情的东西。不是他认为原始社会到奴隶社会,到资本主义社会,到社会主义社会,不是这个东西。我说的原始社会更加粗野,更加不修饰的东西。

        主持人:您提出的原始动力主义和之前表现主义是不是有一定联系?

        陈老铁:有一定联系,表现主义有一定的表现,但是也可以是文明的表现,也可以是一个后现代的表现,但是不一定是一个原始的表现,我这个“原始”,我认为艺术的发展不是越来越走向精致化,可能会越来越走向人类早期的东西,可能是很不发达的东西,可能艺术上是一个好的东西,就是说不是很精密,不是很精致,也不是很全面的一个东西。它很残缺,有很多粗糙的东西,但是在艺术上是比较好的东西。但是我谈的是效果,谈的笔墨,谈的画面上的处理。虽然像美国著名的侧面表现主义的东西,他们早期的作品都呈现原始的状态,比如从非洲历史里面吸收的,不发达的东西可能在艺术上是比较好的东西。毕加索就是黑人木雕,但是我认为他更多看到黑人木雕原始化造型的东西,比如拉长的脸。但是波洛克更多看到原始文化深层的东西。我认为波洛克和德科林,他们作品比毕加索更深一点,毕加索更多考虑是造型上的东西,实际上造型上的东西偏浅薄的。和笔触,深层性情的东西表达上来讲,要更浅一些。比如我们要说一百度的开水,波洛克,德科林他们已经到100度,毕加索也就是到50、60度,是有区别的。

        网友:中国水墨艺术国际化历史发展趋势是什么?

        陈老铁:我觉得问得挺好。应该说在70年代以前,改革开放以前应该是一个本土化的时代,本土划时代的意识形态,艺术成为意识形态的一分子。早期的艺术家,三四十年代,出现了油画吴大宇,他们实际上把西方一些艺术样式带到中国来。再后来像吴冠中,他们在西方也产生了影响。实际上他们开始产生国际化的状态,只不过这个国际化的状态,并不分油画和水墨。吴冠中是在实现水墨的国际化,赵无极和朱德群实现国际化中国画的油画,油画里面有抒写性,有中国性的东西。有抽象的因素,有现代的因素,有观念的因素。中国的水墨在八十年代以后,尤其到九十年代,开始进入国际化,因为国际化思潮已经进来了,对他抽象化的问题,都是国际化的因素,对我们产生了冲击。我想水墨的发展,在目前状态下,尤其是山水花鸟画,可能要面临解体。艺术本身变成可能越来越没有意义了,因为可能变成特别区域化的东西,因为水墨画最早是山水花鸟人物,但是到现在已经不谈什么人物山水花鸟,而是谈你的视觉力量,文化力量,谈你的观念力量,谈你的构成,不谈具体的你是画一个鸟,还是画一个山体的东西。所以水墨画国际化的问题我认为和国际接轨,但是我们的语言,我们的观念是为主的,中国的东西是为主的。中国的因素要占到70、80%,西方的东西不能超过30%。西方的东西超过50%,国际化进程就失败了。






        主持人:现在当代特别先锋的水墨画,更着重技艺上的创新,还是题材上的?

        陈老铁:有技艺的,也有题材的。在技术上来讲,肯定要跟传统的笔墨发生关系,笔墨最高期是文清笔墨,这段历史不能割裂开的,必须要造血的功能。笔墨给你提供了一个基本面,必须要使用它,必须要利用它,当代有技术的问题,也有题材的问题。题材应该这样描述,你在说什么,我们过去说题材,是画解放军,还是画一个邮递员,现在谈艺术家要说什么,通过你的作品要说什么东西。用什么样的语言,用你很个人化的艺术语言,说一个什么样的观念。或者是你要表达的一个想法,比如有些画家,想表达环保的概念,比如说有的画家在表达一种人很孤独的状态,实际上这都是在说什么。或者你说他很空灵,有很多哲学的思考,很多哲学的观念。

        主持人:您的作品中更关注的点有哪些?像您近期这些绘画?

        陈老铁:我觉得我的绘画是一种病态的绘画,现代很多东西都是病态的,是一种暴力的。甚至是一种反公共审美,这么一种东西的文化,比如我的作品整个是对我们社会一些不好的东西的批判,因为我认为我们人类发展过程中必须要不断检讨自身,必须要批判自己。前两天我看了《青年周末》有一个美国华裔市长,姓黄,说我们有三十万网友在骂他,他说我们中国人有教育,但是没有教养。作为一个华人,很多人说他是汉奸,那我觉得错了。因为什么?作为一个人向自己提出问题,向自己提出批评,这是很正常的。因为只有知道自己的错误才能更完善,更进步。通过批判,也许艺术家不是法学家,他也不是律师,更多是个人的一种义愤,所以我作品更多迷盲这种气氛,就是这种义愤,具体的什么都没有。

        网友:您从比较早的时候已经开始尝试用综合材料去绘画,不仅仅是用水墨传统的材料来绘画,现在如何定义您现在的绘画呢?您是油画,还是水墨画呢?

        陈老铁:水墨。但是我的基本构架,基本的构成是一个水墨的东西,但是在90年代开始大量使用水泥,漆,各种装修的建筑的粉,广告色,纺织色等等大量的使用。因为我们传统壁画是比较稳定的组合,宣纸,毛笔,墨和少量颜色。以墨为主少量染一点花青颜色,我对传统材料不满意,在上面加了一些水泥的东西,我觉得材质之间实际是发生碰撞的。任何一个东西,一个纸的东西和一个布的东西之间肯定要发生碰撞,发生一个关系,这是不能回避的。我的画还是水墨,我还是强调用笔,笔为主,综合材料为辅,这样一个发展的结构。

        网友:您的画在观众来看好像特别偏西方的,不太像大家印象中传统水墨画?

        陈老铁:对,我觉得他说得非常准确的。这个实际是一个重要的问题。中国画的现代画,我们到底要表达什么的东西,比如我的东西可能和传统的东西拉开了,是不是跑到西方去了,这是一个问题。就我个人来说,提这个问题,希望我的东西是和传统拉开距离,但是又不能跑到西方去。如果我偏向西方的东西,可能是因为我的思想偏向了西方。我的思想诉求的东西,可能和西方的某些,比如绿色和平组织的思维产生了某些共鸣,我产生了更多表现主义一种宣泄的东西,使我的画面,他们觉得你的东西可能更倾向于西方。因为我们传统也有过有可能初试的东西,比如八大山人开始有一些表现成分,把鸟的眼睛画成翻白眼的样子,只是对明朝统治不满意,有一些放肆的东西。这种很多西方人文思想可能影响了我的作品,但是我的作品从语言构成,和西方肯定是不一样的。和西方表现主义肯定不一样的。包括我的油画,包括当代油画家的作品,他们用笔肯定是不一样的。李先生开始活着的时候,说一天不要练字,就画那个横线,每天画两个小时横线,就拿毛笔在毛边纸上画,练笔的力量,练线条,因为书画最重要是线条,并不是解体。李先生跟我说了以后,每天没事就这么练,一练就练几个小时。

        网友:张力表现派,您认为在近代国画里面,它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陈老铁:我觉得张力表现主义可以用西方美术史的角度来谈,因为它已经很成熟了,已经形成了很完善的链条,在西方美术史和德国表现主义更激进,德国表现主义是一个更加社会化的表现主义,我们张力表现主义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东西。相当于西方这样一个东西。

        主持人:那在中国水墨历史上呢?

        陈老铁:在中国水墨历史上应该说就是一个国际化的画派了。不是区域性画,比如傅抱石先生为主的京零画派,还有长安画派,还有岭南画派,都是山水。我们张力表现画派的东西更多的是当代情感的表达,已经没有明显的地域特色了,比如李先生过去搞黄山,那个黄山还要像黄山,像漓江,他们要和西北黄土高坡联系起来,有西北黄土高坡的特色,但是我们张力表现派的东西已经不存在这些东西,不存在唯一地域特点。唯一地域特点就是笔墨的东西,有传承的东西在里面。

        主持人:你之前谈到过本土水墨的转型是不可逆性的。怎么讲是不可逆性的?

        陈老铁:我使用了一个医学的词,比如一个癌症到一期二期三期到几度的时候就到了不可逆。比如你萎缩性胃炎,在前表现症状的时候是可逆的,但是到三度的时候就不可回去了。我认为中国水墨走向国际不可逆性,就在于全球化状态已经不可逆了,整个社会转型已经彻底转型了。整个中国在全球这样的发展态势,政治、经济、文化各个东西已经是彻底改变了。允许这个社会再回到70年代以前呢,我想是不可能了。

        主持人:您说的不仅仅是技法上的不可逆。

        陈老铁:对,我说的是整体的东西,不可能回去到像黄州画新疆人,叶先生画舞蹈人物这些东西。传统的东西对于你来说可能很优秀的,但是传统的东西不可能克隆,必须要发展。但是不能回到昨天,艺术发展是这样的,只能往前走,不能往后走。

        主持人:可是这种传统水墨修身养性的东西还是在的。

        陈老铁:那个不是作为艺术来谈,而是作为社会现在很多退休的老身,他们作为修身养性,作为练气功那样的状态是可以的。但是作为艺术标准,谈艺术发展,把它作为一个艺术史来谈,来变,那肯定没有意义了。

        主持人:缺乏社会性的东西。

        陈老铁:不光缺少社会性,还缺少变革,原创是一个重要的标准,就像我们说是不是所有原创的东西都是好的,不一定,但是不原创的东西肯定不好。尽可能修身养性,自己在画着玩,但和我们中国美术发展史没有关系。我谈的不可逆性是从中国美术发展史角度来谈。

        主持人:从发展变革上来讲,有没有考虑过市场,或者是美术市场有没有人对它有一个什么样的看法,您有没有想过您在美术界里面有一个什么样的影响,什么样的位置?

        陈老铁:没有想过。市场是这样的,我坚信好的东西最终要被承认,只是时间的问题。作为艺术家来讲肯定要做出一些牺牲的,要做出一段时间的牺牲,但是好的东西,除非你不好,做到最好,这个不成功肯定是不好。但是从历史,短期内是不公正的,但是从长期看是公正的。所以我觉得对市场也好,对美术界也好,应该从更长远的角度,从责任的角度,你们这辈人应该有这么几批人为现代水墨发展做出一点点贡献,因为你们走出第一步了,已经迈出半步了,必须要继续走下去了。

        网友:相对现在油画市场很火,如何看待水墨作品和油画作品在艺术市场上的反差。

        陈老铁:我很为油画很高兴,我认为方立钧这么一批人能够起来,是一件很好很好的事情,圈外人根本不知道他们付出多少的努力,他们在90年代、80年代末一直在做艺术,他们是没有考虑到金钱的问题,就是因为对金钱的热爱才做这么一个东西,这么多年的劳动得到合理的回报,这很正常很准确。现代水墨,今年秋天才开始水墨作为重点来拍了。油墨很直观,他们在表达我们当代人的状态上,比水墨要前行一块,因为油画材料本身更适合表达这种东西,水墨实际上是搞一个写实的水墨是很差的。就像你刚一开始谈的问题,西方是科学,我们最开始不是科学,中国的艺术,中国画本身也不适合写实,拿笔记写搞写实的东西,永远搞不过油画。说写意就差不多就完了,不是很精致的东西。像方立军的泼皮这种油画,表达个人当代性,而且我们水墨也的确缺乏当代性。我们水墨画也要对整个社会做出反映,要做出反映的不是和社会没有关系的,不能成为变成纯技术的东西,如果变成纯技术的东西,我们水墨变革一定是失败的,所以我觉得油画这种变革,产生社会效能,和市场效能,说明和他的当代性非常明确。这种东西也是我们水墨画缺少的东西,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比如我们水墨画有我们语言的基础的优势,我在89年那时候拜访过金先生,他说中国油画出大师很难,他认为水墨出大师很容易,他说这个意思,就是我们水墨是有基础的,水墨有一个文化基础,一个独有的排他性的文化基础,这个基础实际上是一个文化的霸权。因为这个东西别人没有,日本的材料是用厚材料,用这种纸显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亚太文化结构板块上,我们和泰国、朝鲜、俄罗斯都不一样。实际上我们应该说在文化上,水墨画具有很天然的优势,我们的优势很强大的。那么这种优势甚至是比西方还要厉害。像米罗,马刺威尔实际上后来他们不自觉朝东方走了,看东方的东西。五几年访问过毕加索,问他跑到巴黎干嘛,西方人不懂艺术,最好的艺术在东方。当然我们国人不理解,这是人家毕加索谦虚,错了,毕加索开始搞的蓝色时期,玫瑰时期,最早新古典主义,最后的东西很随意,搞了很多单笔线条的东西,很随意,那是受东方的影响。毕加索当时已经看到西方的艺术是不如东方的,毕加索没有谦虚,他说的是实实在在的话,但是我们长期以来没有认识到这一点。实际上二十年前我看朱德群的油画,现在都两三千,三四千这样的价格。开始并没有理解他,但是现在认为朱德群很厉害,那么早就把中国的抒写用到油画上了,只有我们走到一定程度才能看到这种优势。


        主持人:怎么看待市场上对于水墨画和油画的价格和引导?为什么市场上价格看起来差距太大了?

        陈老铁:首先亚麻布油菜,是国际通用的美彩,以北京为核心,是以外国使馆区这些高级设的大公司白领,他们把中国当代油画给搞热了,实际上他们的眼光决定这个市场。实际上他们的眼光是一个西方的眼光,他们已经看惯了很多大量西方现代艺术的东西,那些东西不是纸介的东西,对我们水墨很多东西是看不懂的,和我们距离比较大。这个也是我们当下市场的一个问题,实际上我跟拍卖公司的人也谈过,我说现在你们不要把我规划到中国书画这样的专场里,应该把我规划到当代艺术专场里,概念就不一样了。我的内在文化支撑已经不是传统书画这样的东西,还有一个定位的问题。比如现代水墨画家,有二三十个,定位到整个装置,油画,将来要变成一个中国当代艺术专场,有先锋油画,先锋水墨,装置,行为的这种影像,我觉得这样的画价格就可以拍下来。

        主持人:您认为这样的划分是要重新划分的?

        陈老铁:对,要重新洗牌。我们现在更多和当代艺术发生关系,所以我认为有一个定位的问题,实际上这个价格是一个定位,定出来的价格,不是说他自身就是值多少钱。

        主持人:您怎么看,从今年开始,包括我看您在今年五月份办画展,您还在台湾办了自己的一个展览,您怎末看现在的水墨,以及您提倡的先锋水墨领域,在现在当代的一个现实意义,您是否觉得这个会迎来先锋水墨的一个新浪潮,有没有想过今年开始可能再往后,先锋水墨可能会掀起现代绘画一种新浪潮?

        陈老铁:有这个可能。作为我来讲肯定是自信,从我的本能希望先锋水墨在社会、市场,能够立得住,能够起来,这是肯定的。现在社会各方面反映应该轮到现代水墨了,装置起来了,影像、图片也起来了,唯独水墨没有起来。现在很多人认为国内市场要起来,国际市场也要起来,国际市场起来实际上是一个当代的概念,你说齐白石的东西拿到国际上去,我估计买家不会追捧。因为他认为这是一个说好听是本土的东西,说不好听,认为就是一个很小家碧玉的东西,就像你的剪纸一样,就像您的泥娃娃一样,就是很土的民间的东西。当代艺术变成大价格的东西,必须进入当代艺术的概念的东西,而不是一个区域的小的艺术样式的东西。所以齐白石这样的作品,在历史上产生很大的影响,但是拿到国际上,买家在审美上肯定不接受。这就是中国这一线的传统到当代所面对的国际化的问题。而现在慢慢国际化,你看现在纽约苏笔,和保利拍卖已经是一体的,全球水墨画能不能躲开这个进程,不可能,早晚的事情。

        主持人:今天我们访谈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今天非常感谢陈老师能跟我们一起在“先锋对话”,进行一个对于中国先锋水墨的谈话,感谢陈老师的到来。

        来源:美术同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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