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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实中..2009-12-02 11:46:32 来源:网络
著名画家黄永玉笑谈艺术人生
来源:南方日报 作者:郭珊?李向新
黄永玉昨晚在广州接受采访时谈笑风生,手里少不了他的著名“道具”烟斗。
?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今年选择以举行“八十艺展”的方式来度过自己的80华诞。本月22日,黄永玉“八十艺展”将在广东美术馆揭幕。届时,100多件他于1999年之后创作的国画、浮雕等作品,将占据美术馆二楼全部展厅。昨晚,黄老在下榻的广东大厦接受了记者的专访,谈笑风生地表达了许多独到见解,令人在捧腹之余回味无穷。
“齐黄”的说法让我不安
记:孔子曰:“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您觉得80岁在人生旅途中处于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黄:两个字,倒霉!我常常想,我怎么一眨眼就80岁了呢?感觉像自己的年龄被人给偷去了似的。有时候又觉得像是突然中了一个大奖——我竟然80岁了!我要是50岁多好啊!
记:您的“八十艺展”在长沙举行期间,曾有专家指出,20世纪湖南出了两大画家,一个是齐白石,另一个就是您,并以“齐黄”并称。您怎么看?
黄:我觉得很荒唐。我怎么能跟齐白石比呢?不够格。我这不是谦虚。以前在美国有个女作家写我,说黄永玉可不谦虚,但是求实。我觉得这话说得好。你要说我每天勤勤恳恳的工作态度好,这可以;但以前说“齐黄”是指齐白石和黄宾虹,现在缩小到湖南这个地界内,把我和齐白石并称,这令我很不安。
幽默是一种人生态度
记:有评论称,黄氏绘画中独特的幽默方式,文学与绘画的结合,为当代中国绘画注入了难得的人文精神。您怎么定义“幽默”这个词?幽默是可以培养的吗?
黄:世界上是没有“幽默课”这种说法的。没有幽默课就谈不上培养。在我看来,幽默的前提是对生活拥有正确的看法,一旦某种正常的事物失去平衡,幽默就会从中油然而生。幽默是一种人生态度,从容、平静、不嚣张,具有自嘲的勇气,遇到苦难的时候,幽默的人可以坦荡沉着地面对。一个没有幽默感、连玩笑都开不得的国家和民族,肯定是不太平的。
记:您画了几十年的画,哪几件作品您特别满意呢?您有那么多专长,最喜欢哪个?
黄:这很难回答。如果我只画了几张画,就很好办,但是我可是天天画,这就很难比较。至于专长嘛,我最喜欢的是文学,第二是雕刻,第三是木刻,第四是绘画。
目前我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自传体小说的写作上,这部小说将以我所经历的20世纪中国变迁为背景。我不编小说,全是真事。真的才过瘾。那些真事,听起来全像假的。奇奇怪怪的经历,同那个时代环环相扣,不把它写出来,可惜了。
艺术应允许玩新花样
记:广东美术馆曾经遇上一起官司,一位美术老师认为在那里展示的一件行为艺术作品“太恶心”而状告作者和美术馆。您对这样的纠纷持什么看法?艺术创作有底线这一说吗?
黄:正如西方谚语所言,某些愚蠢的人自有更愚蠢的人去追捧他、崇拜他。我认为打官司的双方都太认真了。艺术嘛,应该允许别人玩点花样,说不定人家真的就能玩出点新的名堂出来,好比欧洲的立体派。另一方面,艺术创作的底线,我觉得归根到底还是要老老实实做好本分工作。
我学画画是为了谋生
记:您的成长经历在现在的人看来是有点“惨不忍睹”的,初中二年级就曾5次留级,是这样吗?
黄:我记得布什在耶鲁演讲时说过,我一无是处,所以只能去当总统了。那我就是人生没有任何出路,所以只好去美术学院当教授了。哈哈,这当然是一句玩笑话,不过我读书的时候,常常所有科目考试加起来都不到100分,尤其是对物理、化学特别不感冒。第一次留级的时候还有点难过,后来就变得越来越无所谓了。我的老师都说我:黄永玉念个中学就跟念大学似的,一点不在乎。但话说回来,我当时经常待在图书馆里,读的书甚至比某些教员都要多。我认为我的学校没有责任,我自己也没有问题。而且我认为按部就班从学校里一步步读出来的人,比较经不起风霜。
记:但我们知道您的兴趣爱好非常广泛,除了画画,您也学习雕塑、写作,会演奏小号、钢琴等多种乐器。现在也有一些学生不喜欢应试教育这一套,主张发展自己的个性和特长,您对此有何评价?
黄:我学画画是为了谋生,我学的那些东西,打个比方,讨饭的人是没有正餐吃的。我那时是捡到什么就学什么,但是我学习都是快乐的东西。我不相信天赋,我只信机缘。比如你说到小孩教育,不走正规的学校道路去发挥特长,这就好比家长们都把小孩送到芭蕾学校去学芭蕾。到头来出名的只有拔尖的几个人,其他的统统是陪衬,你觉得这样好吗?小孩请家教来学艺术,我觉得一点用都没有,哪有那么多的艺术家让你当的?
我们那个时候是没有办法啊。沈从文说过,我们两个,是时代的大筛子筛下来的,上面存下来的几粒粗一点的沙子。没有浪荡掉,没有让时代淘汰,所以我们是幸运的。
“爱之谷”建在故乡凤凰
记:您认为凤凰古城的开发现状如何?听说您要在凤凰搞一个视觉公共艺术?
黄:做旅游本来就是糟糕的事情。凤凰这些年来,自然景观破坏很严重,解放前38座庙,全都拆掉了。不过现在觉悟也有点晚了。我们家乡流传着一个古老的悲壮的爱情故事,这个故事是真实的,对于所有的凤凰人而言都是很熟悉的,也是凤凰人感情的一个体现。我准备以此为题,兴建一个名叫“爱之谷”的视觉公共艺术,有花园,雕塑等多种形式。做这样的项目总是会有人说好说坏,但我的心是非常真诚的,我的任务就是要使所有兴建的设施与凤凰原来的环境相协调。我自认为没有人会比我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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