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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实中..2009-12-02 15:35:01 来源:网络
张北云艺术简历:毕业于北京画院,从师于杨延文先生,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受聘于中国人民解放军炮兵学院教授。1997年,中国文联、中国美协隆重向全国推出100名实力派画家,经过层层筛选,万里挑一,脱颖而出成为“97中国画坛百杰画家”。
陈亚莲 对话 张北云:
火中生莲华, 是可谓稀有;在欲而行禅, 稀有亦如是
撰稿:范晶
张北云和陈亚莲是当代画坛两位杰出的艺术家。一中一青,他们探索着不同的绘画道路,却有着神似的绘画精神。在今年6月的“陈亚莲雪域风情国画艺术世界巡回展·预展”上,笔者有幸记录了两位画家之间真挚的友情和对艺术虔敬的态度。
佛家有一句禅语所言,“一粒米中藏世界,半边锅内煮乾坤”。画家笔下的山庄只是地球上一个小小的点,像米粒一样,小的太容易被人忽视,被人忘却。但山庄里却蕴涵着世界上所有的灵光和无穷的智慧。
患难之交
陈亚莲: 我认识张北云有十几年了。我第一次见到北云觉得很诧异。1996年我们同在北京画院的时候,个人的生活和经济条件很差,可当时北云已经获得世界山水画大赛的银奖,对比我们来说已经很有钱了,却要和我们这些穷学生一起住在地下室,或小平房。我当时经济很困难,北云总是接济我。我们一起去吃火锅、吃毛豆、吃花生,我们的友谊就是那个时候建立起来的。在我23岁时,北云还帮我在兰州举办了《西藏行》个人画展,非常成功,也帮我收获了个人卖画记录的第二笔财富。我将全部所得投入在了写生和捐建小学,后来学校被大水冲走了,但留下的还有朋友之间真挚的感情。人与人的互相对话中含有批评、责怪、奉承、赞扬或感激,但这些都代表不了感情。有些人是很客气,但是互相是没有感情的,我们的这种感情不客气,但含有深厚的感情的,因为这是患难之交。
张北云: 人生留下的朋友是精华,朋友是我们事业的精品,就是因为他们我们才成长起来。我当时在北京最艰难的时候,曾经想放弃奋斗,回兰州去。 陈亚莲当时坚持反对我回去,说回到兰州你只是当地的画家,过着一个月2000元的舒服日子,坚持要我留下,并帮我找房子、租房子,搬家,我才留到北京的。否则,不能有现在的成就。
陈亚莲:中国是一个圈子文化,不论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进入这个圈子,进入这个圈子很难的,没有十年甚至三十年的努力很难破开坚冰。我当时坚决不让北云离开,因为他很有才华,而且当初在北京已经有了最基础的氛围,一定不能退缩。人需要有一个真心对你好的人,在周围督促你。父母和亲人的话听熟悉了,往往容易忘却。但是,朋友却不一样。有时侯往往是朋友那种眼神,那种特别迫切希望你好的眼神,让你觉得自己是有人关注的,有一双眼睛在背后默默地看着你,这种眼神很珍惜,很难得。
静静的夜晚,是谁在窑洞前苦苦守望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夜的寂静是否能传达心中的思念。这份感情质朴地如同窑洞壁上的泥土,只有纯粹的颜色。
禅悟与山水精神
张北云:佛家有一句禅语所言,“一粒米中藏世界,半边锅上煮乾坤”。事事以小见大,只有着眼做好小的事情,才能做好大的事情。陈亚莲总是细腻地、入微地观察着绘画人物的每一个细节,包括人物的皮肤、血管、皱纹,甚至每一个毛孔,深刻到动之以情,行之以礼。她把绘画人物看作一个世界。所以她绘画的每一个局部都可以说是一个世界,一个精品。
这么多女画家,让我最为感动的只有陈亚莲,她可以舍弃一切,入藏十年,坚持创作。多年来,她一直在修行,去西藏修行,在画画中修行,在生活中修行,她是一个真正“悟道”的人。所以她今天有这样的成就是自然的,就是“道法自然”,是自然的绘画,不会像流星一样陨落,而是像太阳一样,持续地发出自然的、感动的、朴素的光芒。
陈亚莲:张北云自性潇洒,从不追名逐利,喜爱山水田园生活,豪饮如李白,我认为他是个“画仙”。他曾经在市委书记的花园里种菜,这种行为是童真的、原始的、而且是痛快的!他在悉心观察一个菜籽从发芽、生长到长大成熟。所以,他的画里融入了许多小小的、豆粒状的元素,衍生了后期一些和生命元素有关的艺术作品。张北云最近的画有了很大的变化,他将粗犷的、写实的、具有原始风貌的山水画,用自己的笔墨使之进入更具印象派色彩的具有灵性的国际化舞台,已经超越了他98年之前获得的所有的荣誉。现在很多人看不懂他的画,这不要紧,历史会证明他的作品所有的价值。因为艺术要改造,一定要创新,而且艺术本来的位置就在于对生命发生和发展的感悟。
不要因为虚伪的、表面上的华丽去追求艺术,而是要从现实中的生长的状态去探求艺术,包括一个人从生到死的状态,包括一株植物花开花落的状态,包括一座山脉如何在泥土的攒聚下,在阳光的照射下,在雨露的滋润下,在风的吹拂下演变成了它所应有的状态。张北云在极力地表现这些他认为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真正画出了山水精神。
来自天外的陨石,从星空中坠落,那是在传达天外的某种旨意,告诉我们今生何来,去向何方。
艺术的共鸣与追求
张北云:现在许多孩子背唐诗,并不知道唐诗的意思是什么,我们要接触和教育有觉悟的、精进的人,才有可能将艺术的精神与灵魂共享,才能交流。
陈亚莲:曲高一定和寡,古琴多么优美,但现代人更愿意追求时尚。文艺复兴的艺术多么伟大,就像陈年的法式红酒,但是现代人爱喝可乐,来得方便又便宜,但是可乐永远也代替不了法国红酒的价值。
我们现在的画迥异于前人,不愿追逐前人,我们不愿浪费生命,我们的画画到今天这样,双方彼此早都心领神会。我们越来越用画笔去贴近自己的灵魂和思想。我们在思想中升华,而不是在一个纯粹的物象结构里去升华。我是从表象中透射灵魂,北云是把外界的物象提炼后进行灵魂的再造,我们一个是走进来,一个是走出去,但最后就像是绕着地球走了一圈,大家又相聚到一起,会心地点了点头。但是已经今非昔比,我们已经走出了地球,在艺术的银河系里畅游。
张北云:我们不断地吸收哲学的法则,又不断地修行更高的法则,融入艺术,不断发展。我们的先人已经谱写了五千年的文化,我们现在的这些艺术家正用生命创造着后五千年的文化,延续着文明的创造。虽然我们每个人只能做一部分,但我们一定要坚持做到底。我们承载着历史的使命,起点很高,难度很大,所以为了艺术,我们要做出巨大的牺牲,牺牲家庭、牺牲经济、牺牲身体、牺牲的太多太多。
陈亚莲:西方美术史说中国人太追求传统了,所以一千五百年来没有太多变化。其实这是有偏颇的。我和北云经过十几年对中国传统艺术经过深入研习后,决定应该批判地继承传统,取之精华,在绘画技巧方面进行新领域的再造。我需要心无旁物,在最安静的时候,去掉所有的杂质,慢慢地走进去。北云是在永远不停地奔走,随时观察自然的法则,思考山水的规律,他这种思考的过程,往往需要借助酒精,把自己灌醉,在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下,在俗世中从现象看到本质。正如佛教《维摩诘经·佛道品》所言,“火中生莲华,是可谓稀有,在欲而行禅,稀有亦如是。”这句话可以精炼我和北云对艺术不断求索的两个不同方面。 环绕在山间大大小小的寺院见证着朝圣者虔诚的跪拜。斑驳的色彩低沉地压抑过来,昭示着朝圣者的内心世界,那是一种力量的汇聚,一种夙愿的依托。
抛开生活的喧嚣,倾听天籁之音。那是一种寂静的声音,一种发自的肺腑的声音。画中的点点音符,有着平滑的过度,有着起伏的关系,构成永恒而和谐的庞大“天乐”。我们在“天乐”中宁静地体验宇宙的浩淼和生命的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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