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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核实中..2009-12-15 10:56:12 来源:网络
[主持人]:今天走进我们直播间的是国画大家杨晓阳先生。他是刘文西教授的高徒,现任中国美协副主席、中国国家画院院长,他曾任西安美术学院院长,在中国美术教育理论和建立中国美术院校教学体系的思考中取得重大进展,他又倡导“大美术、大美院、大写意”理论,在我国美术界曾引起广泛的重视和较大的影响。欢迎您杨院长。欢迎再次走进人民网直播间,请您和网友打个招呼。 [11:00]
[杨晓阳]:各位网友大家好。我们应该是老朋友。在美术界、在美术教育界我有很多的朋友,很高兴来到人民网和大家聊聊天。 [11:00]
[主持人]:杨院长您不仅是一个艺术家,同时还在鉴赏和收藏方面都有很高的造诣,据说您父母对您的影响很大。您能跟我们谈一谈您父母对您艺术上的影响吗? [10:59]
[杨晓阳]:我的家庭是教育和艺术之家。而且对传统文化有这样的渊源。我从小和我的曾祖父、我太爷、我父亲的爷爷生活在一起,他是比较有名的老中医。所以从这方面受到家庭气氛的影响。我父亲是学美术的,我母亲是文物干部,所以,中医、国画,包括中国的文物管理部门,他们具备的这些条件也算是比较集中地体现在我这个家庭。 [10:59]
[主持人]:西安是一个历史悠久的古城,包括您的家庭也是很有渊源的,所有环境因素建立了您艺术上的成就。 [10:58]
[杨晓阳]:西安是十三代王朝的古都,我生长在西安,在西安工作、学习,我进入西安美术学院到现在已经30年,我1979年进入西安美院,2009年离开西安美院,整整30年,我自己也说应了一句话“30年河东、30年河西”,在西安美术学院学习、工作了30年,从学生到教师到院长,我觉得还是体会很深。对于西安的中国传统文化的积淀,我是逐渐地感觉到的。开始当学生的时候,包括30岁之前,基本上崇洋媚外,后来逐渐地有所改变,现在就比较明确了。 [10:58]
[主持人]:我看您的一些经历,2000年时您是想忘掉过去,告别过去。 [10:58]
[杨晓阳]:2000年我出版了一个画册,因为2000年我已经深刻地感觉到以前的作品很苍白,以前的作品在画的时候、在创作的过程中,包括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这个感觉还不是很强,但是到了2000年,由于自己实践的积累,也由于我做国画系的系主任,做西安美院的副院长、院长,有一段时间对世界范围各种艺术流派、现象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2000年之前,我经历这么两个阶段:一个是家庭传统文化陕西的中华民族黄河文化的影响比较深;在做西安美院国画系系主任和院长期间,对世界范围的考察,我比较重视。所以,经过这样的对比,在全国看陕西,在全世界看中国。经过这样的对比,我觉得我自己的作品,2000年以前的作品基本上应该讲是处在一个学习、了解、研究的阶段。对于创作来讲,我觉得很苍白。所以,我觉得,虽然在这个之前我自己觉得应该有一万张,各类画作加起来超过一万张,但是我突然发现,没有多少个人的东西,虽然也有立意之作,也有个人之作,但是这个系统从理论到实践,他个人的风格,这个时代的面貌不强烈。所以我就下了决心,把前面这些东西归纳一下,起一个名字叫“告别过去”,渣一看,这不像画册的名字,我琢磨琢磨,只能这样,所以就叫“告别过去”。2000年告别过去,就像搞建设、搞基建一样,2000年以前的只是基础,2000年以后才起步。我今年又用了一枚印章,叫“五十起步”,我觉得2000年到现在还是基础,做了一些探索,还不够。50刚刚起步。或许,我觉得以后一而再、再而三不断地以前的东西不够,还要重新起步,慢慢地想到古人讲的艺无止境,一切从头开始。中国人讲无,从无到有,从有到无,我不断地感觉到无,不断地感觉到很苍白,如果不超越,如果没有一些卓越的艺术家用独特的眼光对待这个世界,对待自己的作品,不断地进入无的状态,才有可能产生良性的循环。要不然就是重复。不是重复古人,就是重复自己。重复古人、重复自己,我觉得都不是艺术家最好的创作状态,它只能是准备阶段。 [10:57]
[主持人]:从2000年到现在已经快十年了,这也是一个探索的阶段。 [10:56]
[杨晓阳]:这个探索的阶段,我觉得主要是在观念上,在理论上,在思想、在精神层面,在实践上,我觉得迈开的步子并不是很大,非常的艰难。因为以前的惯性很大,这个世界很多方面有牵涉,比如说你这个作品受到的批评比较多,你就自己有犹豫,当然我觉得,现在看来,总的这个方向没有回头的迹象,基本上是我前走的。但是非常的缓慢。因为理论问题涉及到各个方面,不只是一种感觉,它有很多的思考,它是需要很多论据的支撑。在创作过程中,在实践过程中,在教学的过程中,包括和学生的教学相长,和学生探讨某一些课题的时候互相的一种讨论,我觉得对我都有很大的帮助。另外,我兼任中国美协副主席,对美协工作的参与使我对全国美术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对于教学各个层次学生的情况,对于全国美术一些总体现状的把握,对国际交往中中西文化的碰撞、对比,在自己和过去自己的对比中间,我觉得不断地有升华。实际上飞跃是很大的,但是在作品中的体现,我觉得还有待于实践。 [10:55]
[主持人]:现在的眼光是一个国际化的眼光。 [10:54]
[杨晓阳]:是一个纵横的坐标。和古代比、和国外比。这个纵横坐标缺一不可。 [10:54]
[主持人]:高屋建瓴,更高见的。 [10:54]
[杨晓阳]:也不能说高,总之有不断深入的迹象。 [10:53]
[主持人]:杨院长您在西安美院待了整整30年,从一个学生到一个美院的院长,西安美院可以说给了您成长的经历,也给了您很多的荣誉,尤其是您提出了“大美术、大美院、大写意”的治院主张,也是您上次走进人民网的时候提过(2005年)的,产生过很大的影响。西安美院由此跻身于全国美术院校的前列,请您跟我们回忆一下这30年的人生经历,包括您感触比较深的体会是什么? [10:53]
[杨晓阳]:西安美术学院和全国其他美院在教学体系上过去是没有什么区别的。因为过去作为国家,它是一个计划经济体制,它对于美术教育不断地在规范,所谓的正规化、科班化,现在看来,这和艺术规律有相悖的地方。艺术是讲个性、讲独创的,艺术的价值在于和科学,和以前所有其他的学科不同的一种观点,在于突发奇想,在于想象,在于超越。但是,如果按照西方的,尤其是全盘的搬用前苏联体系,而且全国一个模式,我后来觉得它是比较荒唐的。世界上没有一个国家的美术学院照着另外一个国家的模式来做,只有我们中国在这一个阶段做了这样的事情,这个事情不能说一点好处没有,因为中国从来没有八大美院,解放以后有了八大美院;中国从来没有这么大的队伍重视美术,解放以后中国有了。但是艺术在没有美术学院的时候难道不发展吗?我们从古到今,人才辈出,优秀的作品浩如烟海。但是如果像现在这样子,八大美院自觉不自觉地办成一个模式,当然我指的是改革开放以前,或者是改革开放的初期,大家不明确的时候。现在逐渐有了自己的特色,但是这个特色还不够,还非常不够。我在西安美院的学习过程中,就是在这样的计划经济,基本上是一个模式下来度过了我的学习阶段。后来,我逐渐做了教师,做了国画系的系主任,后来又做了副院长、院长,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这种模式一个样子,我们自己对我们创作的作品千篇一律,都没有兴趣了。像中国现在所有的城市都建成西式的城市是一样的。中国现在的城市建设也是美术,这个城市的建设面貌、城市的规划、城市的建筑设计完全是西化模式。这种模式就像当初的八大美院的教学体制是一样的,千篇一律,看起来比较乏味。你走遍世界,哪一个国家全部照着别人的样式来模仿,那就是你的民族没有文化自信。当然,今年说这个话,感觉大家都在说这个话,强调民族传统,强调国家特色,强调地域特色,强调个人特色,今年所有的理论家都是这样说的,可是这些理论家里面,过去主张全盘西化的这批人现在也是往这个方面强调,可是,西安美术学院在15年前,我做副院长开始,甚至更早一些,在做国画系系主任开始,我本能地有一种对一刀切的反感,所以,有的人最近在其他的访问中提到,你在研究生答辩的时候和老师辩论过,在上学的过程中和指导教师辩论过,在做国画系主任的时候在全国的会议中间提出过奇谈怪论,在做副院长、做院长期间,西安美院提出了一系列和当时的美术教育的总体格局、观念不一样的东西,我现在回想起来,这可能是个性理念的一种本能,但是,所反映的问题现在看来,从结果来看,它是符合我们当时中国美术学院的现状存在的问题的。目前看来,当时提的一些观点、总体的方向,虽然缺乏论证,社会一下不接受,中国美术教育界不接受,但是从现在看来,国际范围内对我这个观点的认可和支持,在中国现在的美术教育界,它得到了印证,它是正确的。比如“大美术”,我提“大美术”的时候,是中国的美术学院还是高、精、尖,精英教育,我当时只知道美术教育,我不知道总体的教育史上,它的精英教育是高等教育的低级阶段,它的普及教育、大众教育是把高等教育更加的全民化,你听起来是一个普及教育、大众教育,其实是把过去精英们学到的东西让全民都要学到,这是一个进步,我提“大美术”的时候,我就认为,美术学院只培养艺术家,哪里有这么多素质好的人能当艺术家,都让你一培养就成了大艺术家,那没可能。肯定是百里挑一、千里挑一,甚至比例更小。据现在教育学的研究,高智商的人在所有人群里面只占15%。这个精英教育能不能达到15%的人,中国的高等教育在1994年之前,只占全人口的3%,现在有所提高,我估计也就5%、6%,在世界人口当时只占10%还不到,现在大概超过15%。在这些人里面,学艺术的人又能占多少呢?如果只是这么一点点人群在学习,这些人是各种各样的人,而被拒之门外的有很多。实际上它已经发生了美术现象,由于前苏联体系把这些人不能够包含在内,所以很多人失去上学的机会。至于说天才,他有可能是一个文盲,他艺术感觉特别好,他就有可能是个天才。比如很多民间艺术家,现在横向地比较,很多民间艺术家继承了祖上的手艺,有所创造,别人学的话就会走样。纵向地讲,现代文明没有发生的时候,在古代文盲时代、蛮荒时代,到后来,我们现在留下的岩画、彩陶,早年的一些其他的艺术品,一直到玉器时代、青铜器时代,这些创造者未必是有文化的,但是他是社会需要的美术,所以,我主张“大美术”。我给它的定义就是我们人类眼中所及所有的有形有色的事物,就是看得见的所有的事物都是大美术,和美术有关系,就是人类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美术,无时无刻不在需要美术。经济建设如此发展的速度,如果美术没有这个概念,那我们这个社会就有可能临摹别人,按照别人的标准,甚至不考虑美术标准,只考虑实用,或者实用不实用都不考虑,只是国外先进、西方先进,一切都照搬,这种盲目的模仿中,文化的考虑又有多少呢?美术的考虑又有多少呢?什么是美术?大家觉得高不可攀,在美术学院。可是美术学院大量培养的人,他不具备美术素质,他不具备适应社会的能力,美术学院照苏联的模式培养的这些艺术家又有几个能够成为大家、成为大师,留给我们的后代一些好的作品呢?现在我们看到的刚刚下市的这一批大师级的,他不是新中国培养的,他是在解放前的一个乱世中、艺术自由的状态下,按照自身的规律生长、发展、成功的。我们新中国“一刀切”的苏联模式,培养了很多很有实力的艺术家,但是大师在哪里?不能说没有,也不能说后代现在就来总结,但是和我们刚刚下市的人比起来,我们现在学美术的人,受过科班教育的人的比例,大的多了,总人口也大的多了。可是,现在我们回顾一下,我们刚刚下市的这一批,在民国时期,在战乱年代出现的这些,我们认定是大师的这些人,在三四十岁的时候,他早都名满天下了,他的创作从三四十岁一直被认可到现在。我们现在的艺术家到了七八十岁,到了六七十岁,到了五六十岁,在他30岁的时候有没有那样的成功?我看这个比例比较小,它是不符合艺术规律的美术教育造成的。所以,打破专业的界限,把社会的需要作为美术学院的一种责任,把美术的概念恢复到它本来应该有的一个概念的含义。一切眼无所及的,有形有色的事物,都和美术有关系,都应该按照美的规律去生长。只有大美院能够推动大美术,为什么这样说呢?我开始讲了,没有美院的情况下美术照样发展,可是现在有美院的时候,美院不自觉的话,就会对社会形成一种误导。让更多的人自由地进入美术学院,让更多的艺术观点在美术学院自由地碰撞,都要长官意识、不要计划经济,艺术是讲独特的生长规律的,它有可能是在我们视线之外,我们考虑的范围之外出现很多天才,我们现在的美术教育,直到现在我离开西安美术学院,离开中国的美术教育界,我觉得这个问题仍然是存在的,还是非常严重的。如果美术学院规模越来越大,而它的观念不更新,有可能继续地制造一代一代不符合艺术规律的人才。这样的人才最终和艺术无关,他只是一种艺术职业教育而已,他对艺术的发展到底是好还是坏,我不看好。全社会对美术的需要,有时候和美术学院的教育内容很脱节,当然,我想,随着中华民族经济的复兴,它在政治上、军事上的强大,最终使全世界范围内重视中国的文化,我们的人才有可能从别人的镜子里看到我们自己的真面目,我们的真面目是非常辉煌的。因为我生长在古都西安,对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本身了解的机会多一些。另外,改革开放以后,西安这个城市处在内陆,受到外面的文化干扰相对少一些,冷静一些,所以有可能在认识上没有造成全盘西化的过程,一直走下来,现在看来是对的,没有走弯路。我提出“大美术、大美院”之后,我觉得“大美术、大美院”还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它的根本问题是中华民族的艺术精神是什么,我们要探讨这个问题。我觉得,在这个问题上,近七八年我思考得比较多,就是“大写意”。我认为中华民族的艺术精神是写意精神,它不是科学精神,它是在科学之外,我们在科学之外,我们认定的有据可查的范围之外,要鼓励艺术家自由地想象、自由地创造,只有鼓励每个人按照自己的感觉、感受,用独特的方式、独特的眼光去看这个世界。对艺术的本质,应该认识到,艺术不是科学,艺术不是现实,它是现实在人们心目中的一种反映,是人对客观对象、对这个世界的一种看法,这个看法是有色眼镜,它是片面的,它是片面的就是对的,它是有色眼镜就是对的。并不是全面的观点是对的。在艺术上,个性的看法是对的。所以,我一直主张一人一品,包括现在的国家画院,我主张一人一品,每个人不同于别人的东西有可能对这个世界有一点点贡献,只要你和别人一样,只要你观念上不突破这一点,你一直认为我向好的东西看齐,谁又是好的呢?历史能不能证明它是好的?即使它是好的,是他的,不是你的。我们艺术家要用艺术家的眼光看待这个世界,要用一种片面的、独特的有色眼镜,甚至是瞎子摸象的观念来对待我们自己的创作,要不然的话就成了科学。这就是“大美术、大美院”和“大写意”产生的过程。如果中华民族不坚持写意精神,用科学支撑和限制我们的艺术,在世界范围内是不可能有地位的,西方人的求实精神,西方人的科学精神,支撑了它的艺术的发展,在某一个阶段支撑了,同时,很快我们从远距离看,它已经对它的艺术构成了一种限制,西方在18世纪后期,一直到现在,它为了突破前面的科学艺术,现当代的艺术就完全呈现出一种无序的状态,这种无序的状态是一个必然。因为你以前把艺术搞成一个标准,搞成一个独木桥,现在就是过桥的过桥,渡水的渡水,坐火箭的坐火箭,什么方式都可以。艺术是什么?对过去的概念大加否定,中国人没有经历这个过程,是因为它从来在它的各自阶段不认为艺术是一个独木桥,不认为你的艺术一定能代替我的艺术,你的眉毛不能长在我的脸上。中国人在这些方面是非常清晰的。而且中华民族的艺术精神,它的写意精神是根深蒂固的,是从古到今的,文脉不断,什么时候断了呢?就是照搬苏联的美术教育。中国人的思维方式,艺术家的行为过程、创作程序和西方是非常不同的。 [10:52]
[主持人]:完全是两个体系。 [10:51]
[杨晓阳]:现在美术学院是照搬西方的。比如写生,什么叫写生?中国人也叫写生。中国人写生是写生命、写活的东西,写生生不息的东西。中国人画花,从来没有说把它摘下来放在瓶子里才能画,他必须先在外面看一看,熟烂于心,靠记忆,靠感觉,靠我们对它的理解,靠我们对它所热爱的感觉来画的。我们画一只鸟,没有说把它打死放在案上画,西方人从来就是这样,把花摘掉,把鸟打死,放在案子上再画它。中国人写生是写活的东西叫写生,西方人是写真实的东西叫写生,哪一个科学呢?同样是两个字,但是含义是完全不一样的。美术学院的训练方式,对着一个模特,模特不能动,光线不能动,画板不能动,坐者不能动,画家不能动,光线稍微有变化今天画不成了,明天再画。把一个活人都能画倒,他坚持不动就从椅子上倒下去了,他站不住他就倒下去了,我们都经历过的。听到这种例子很多,可是中国人从古到今谁把人钉死在那画呢,没有的,他默视心记、熟烂于心,定如在眼前,放笔如在手里。最后画的时候,扑一张纸一挥而就,这就是中国的艺术。这个“大写意”起码有两个方面的含义,一个是讲中国人讲意在笔先,我热爱它我才画它,我喜欢这朵花,我把它摘下来,我这个行为对它是一种破坏,我喜欢这只鸟,它是一种生命在自由空间里翱翔的状态,我把它打死再画,很没有人性。所以中西方文化区别很大。我在认识到这一点以后,我从横向区别,一直到它纵向的高低,我现在对它的判断,我认为中华民族的艺术是世界艺术之最,是最高层次的一个类型。这个类型是世界文化的一个最高峰之一,比我们现在现行的美术学院的教育体制水平高得多,可是我们的美术学院现在还在模仿中。自从我进入西安美术学院,进入中国美术教育界一直到我离开,这种现象到目前为止还非常严重,这种严重可能还要延续很长一段时间,因为我们的美术教育家这种自觉还不够,还有一个过程,可能还有一个很漫长的过程,我刚才讲了,是全世界范围内对中国艺术的重视,最终才有可能使我们自己清醒。 [10:50]
[主持人]:我们还要反思我们的艺术,我们民族优秀的文化传统。 [10:50]
[杨晓阳]:是这样。中华民族是一个在哲学和艺术上早熟的民族,在商周时代的艺术,我们从观念上来看,更接近艺术的本质,现在都无法超越。 [10:49]
[主持人]:杨院长,2005年的时候我就称呼您是杨院长,今天您走进人民网的直播间,我还是称呼您为杨院长,但是2005年的时候,您是作为西安美术学院院长过来的,今天您是作为中国国家画院院长接受我们采访的。可能也就刚刚几个月的时间,但是您提出了一个理论,是“中国一流、世界知名”,您能给我们解释一下吗? [10:49]
[杨晓阳]:这个口号不是我创造的。这十年来,大量的被很多行业所使用。在西安美术学院接受教育部评估的时候,我们对它的层次定位就定成“中国一流、世界知名”。“中国一流”,我认为一流不是一个,是一批。“世界知名”是必须的。西安美术学院在改革开放30年一直到现在,它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中国一流、世界知名”。它的“中国一流”是教育部评估的结果,是它各种标志性指标已经支撑了它成为中国一流。它的校园总占地面积、学校学生总数、教师总数,地域特色、它的收藏,它的教学体系中中国因素的大量加入,以及支撑它的很多奖项,它的名师名课的体系,已经成为中国一流,是实力非常雄厚的,可以说是中国,也是世界上最大的美术学院。我离开的时候,它的各种指数显示了这一点。它在近15年,在我做副院长以后,由于我个人对世界范围的艺术考察非常频繁,西安美院的对外交往,我们从网上看,它的国际交往是很频繁的,它和世界范围内的艺术机构和知名的美术学院、一流的美术学院的交往在全国是处在前列的。所以西安美术学院达到了“国内一流、世界知名”。当然还有待于大家承认。很多人不了解,他认为改革开放以后,西安是一个落后的地方,是一个西部的城市。我说这个概念有很大的偏差。西安美术学院怎么能是西部城市呢?它是中国的中心城市,它在地理位置上是中国的大地燃点,它是中国的报时中心,我们的北京时间其实是西安时间。西安的高等教育、高科技处在全国的前三名。还有很多,比如陕西的能源支撑着北京、上海、天津的天然气,陕西的煤、陕西的油、陕西的水,我们的密云水库很快就要注入陕西的水。它是能源大省,它又是人口小省,它是历史、文化、文物的大省,它还是军工大省,没有陕西,就没有中国的国防。它总体的结构在中国是不可多得的一个城市。这是我们画西部的这一条线,在中间有西安这个城市。而且近20年的西部电影,使大家以为西安是陕北那样子,是宁夏那样子,其实它不是。它不是一个边远文化,它也不是一个西部文化,它是皇家文化的正宗。我对陕西是这样评价的。我说北京是中国的头脑,上海是中国的脸面,西安是中国的心脏。它从文化上,甚至它从政治上,实际上,它在经济上也是中国的心脏。陕西西安市是全国人口受高等教育比例最大的一个城市,它的人口特别少,就业机会很少,因为少,所以高校比例特别大,它的高等教育处在全国第三位,它的人口比北京、上海少得多得多,它是四川、河南、北京和上海三分之一的人口,可是它的高校处在前几位。我刚才讲了方方面面,它都处在前列。所以,我觉得,我们在谈论这些问题的时候,考虑到实际指标的人是不多的。西安美院的“国内一流、世界知名”,我觉得有待于西安美院继续地发扬光大,让世人更加了解。当然,它自己的努力是一方面,随着中国地位的提高,克林顿为什么第一站到西安,俄罗斯总统为什么第一站到西安?后来还有更多的总统、世界的学者,第一站都会到西安,或者他最终必须到西安。陕西的旅游有一句话说,“不到西安不了解中国”。西安美院的“国内一流、世界知名”,我觉得已经达到,只是需要认定。我在国家画院提出这个说法,是我刚刚来到国家画院两个月的时候提出来的。现在我有所改变,我认为中国国家画院应该就是世界一流,中国一流就是世界一流。所以现在你们采访的时候问这个问题,我首次把它更正了,我的看法是“中国一流就是世界一流”。在文化上尤其是这样子。我以为,中国国家画院应该经过两到五年,最少两年,最多五年,它就会成为世界一流,我有这个自信,我有一整套的办法,已经在全国范围内不断地征求意见,得到领导的支持,我以为照这个方案进行下去,少则两年就会有明显的提升,多则五年一定要走向世界,成为世界一流的一个画院。 [10:48]
[主持人]:杨院长对我们的中国文化有很深的自信。 [10:47]
[杨晓阳]:应该是这样子。因为我出生在、学习在十三代王朝的古都,这20年,对世界范围的美术方面的了解也是比较突出的。有这样的一个基础,在五十知天命的关口我来到国家画院,我觉得我是有说这个话的基础的。 [10:47]
[主持人]:杨院长在美术教育这一块的成绩可谓是非常突出的,但是现在您的身份转变了,现在应该是管理者。 [10:46]
[杨晓阳]:一方面是管理,我觉得这几种角色有互相的支撑作用。首先,我是一个画家。再进一步,我是一个教师,现在,一方面把握这个画院在创作、研究方面应该更加倾斜,应该更把精力放在创作和研究方面。另外,要兼顾教学。国家画院的教学是高层次的教学,它是把从美术学院毕业的、经过很长时间实践,有一定成绩、有一定知名度的画家,再到国家画院来,大师授课,大师亲自指点。国家画院的画家结构是两部分:一部分是在院的画家,应该是60岁之内的画家,国家最近对我们支持力度比较大,应该讲,国家画院的在编画家,当然有一部分是行政后勤,加起来达到150人,外聘的画家,60岁之后,在体制以外,我们把全国范围内最好的画家全部聘成国家画院的画家,还有150人,又打破国有美标的界限把实用美术、公共艺术、设计都加进来,所有的行为艺术在国家画院都有这样管理和创作的部门。国家画院和过去的中国画研究院有所区别,不受国画一个画种的限制,在中国大地上发生的所有的美术现象在国家画院都有所关注,都有这样的创作人才聚集。利用项目凝聚全国的最好的画家。从大师一直到非常有感觉的、非常有前景的小年轻,我们分四个档次:院士、院委、研究员和外聘画家。这四个档次,外聘的150人,在院的150人,达到清代皇家画院300人的规模。这样的团队在国内也是不多见的,在世界范围内,我觉得也应该是独树一帜的,没有哪一个国家有中国这样大的美术团队,也没有哪一个国家现在对一个国家画院的重视,全民对它的一种关注达到现在这样的程度。所以,我有信心在两到五年时间使国家画院成为世界一流。 [10:45]
[主持人]:我们期待。杨院长,您从西安美术学院院长到国家画院院长,一直都以拓荒者的身份革除一些旧的、不好的东西,并取得很大的成就,应该说您一直践行着。刚才您也说了,现在把“中国一流、世界知名”改成“世界一流”,也就是“中国一流就是世界一流”,是什么样的力量使您如此革新,请您跟我们网友分享一下。 [10:44]
[杨晓阳]:我觉得任何一个人的成长,一个事物的发展有内因和外因,我开始就讲了,我也没有科学的分析。但是我从当学生的时候和老师辩论,我在研究生毕业的时候和答辩委员辩论,在做美术教育,西安美术学院三大理念探索的初期,和全中国的美术教育界不同,受到很大的批评,包括2000年以后,我自己的创作也受到很大的批评。这些情况逐渐地都在改变,每一件事情开始都是受到批评,我觉得这是天性里面有一种不满足于现状的个性。但是为什么能够不断地有所改变得到各个方面逐渐的理解和认可,甚至在某一些方面得到很大的支持和赞扬?我觉得是得益于我们这个伟大的时代。这个时代是一个改革开放的时代,它就是一个对过去的东西要怀疑,对过去不好的东西要革除,对好的东西要深入地分辨、继承,在这样一个大的背景下,我们才能实现个人一点点的探索。而且在大家都破除以前的时候,我很注意保留它好的,从来不一刀切,你说它不好的时候,我也对你的说法有保留意见,你说它不好,它能100%的不好吗?你说全盘西化,我认为它是荒谬的,它不符合两分法。中国人对正确和错误从来就是很科学的认识,比如说,中国的八卦太极图阴阳鱼,它就是对立统一,它就是白天黑夜,它就是阴阳对立,就是正确与错误,任何时候,福祸相随,阴阳必须得平衡,错的里面就有正确的东西,有一些事情,你看现在是错的,你看不可理解,它可能是超前的,但是,超前的东西,如果你不实际,你有可能无法实施。在这个中间,我是进行过很多的思考,很多的探索,可是说,这十几年西安美术学院的经历,是在不断地一个舵的把握中很慎重地进行。思考要超前,行为要实在。如果你超前的思想,你就是一个理论家,如果你没有思想,你可能是一个实干家,这两种必须结合。哪怕是作为一个再小的领导,你必须具备阴阳鱼,必须具备一个科学思辨的精神,要明确地认识到事物就是这样子的。 [10:44]
[主持人]:这是否符合马克思主义唯物辩证法? [10:43]
[杨晓阳]:马克思主义有很多东西是很好的。 [10:43]
[主持人]:是揭示事物本质的规律。 [10:42]
[杨晓阳]:所有的哲学几乎是这样子。中国哲学是最伟大的哲学。中国没有“哲学”这个概念,可以说,中国人的思维是最思辨的、最科学的。 [10:42]
[主持人]:杨院长,刚才您也提了,您对中国国家画院的管理心中已经有了一套很成熟的管理办法。最后,想请您再透露一下,具体有哪些措施和步骤呢? [10:42]
[杨晓阳]:部领导给我们的指示是国家画院做大做强,是要有阵地意识、发展意识。随着国家经济取得很大的发展,综合国力不断地提升,中国的经济总量已经达到世界第二位,中国的文化、中国的美术必须符合这样的一个国情,必须和中国的世界地位相符合。我们自己要把它做大做强,当然首先我们要在用人制度上打破过去计划经济的模式。院内外要结合,固定的画家和外聘的画家相结合。刚才我已经讲了一个数字,总量是300人的国家画院,达到清代皇家画院的规模,但是这里面,一半是在院画家,一半是外聘画家,这个外聘画家是打破院内外的界限,打破离退休和在职的界限,打破画种的界限,打破国内外的界限,我叫“四个打破”,年龄不受限制、国内外都不受限制、画种都不受限制,最优秀的300个画家成为中国国家画院这样一个团队。这是用人制度。另外,最近适当地要扩建一批画室。这一批画室,除了我们自己创作利用以外,它还是流动的,它是供给全国最优秀的被我们聘来的画家使用,它有可能像一个两院院士制,他人在上海、人在南京,人在西安,人在天津,但是他是国家画院的画家,他就可以利用国家画院将来建成的这一批设施齐全、更符合创作需要的工作室。第三件事情、第四件事情就是我们正在起草和探讨两个方案。一个是中国美术发展工程、一个是中国美术海外推广工程。最后一件事情,也就是第五件事情,每年国家画院规定给国家留下一批精品。就是这五件事。其中第三件事情——中国美术发展工程,它涉及到全面地对中国美术的历史进行梳理,尤其是在理论上对它梳理,在精神层面对它梳理。我们的美术史是比较齐全的,但是,它的这一批史料贯穿的是什么精神、贯穿的是什么理论?中国的理论区别于世界,它的文脉不断,它到底是什么?这是中国美术发展工程里面首要的一件事情。根据历史、根据我们中华民族几千年不断的文脉,探讨它的精神,支撑当下的创作。在纷乱的创作面貌、现状下,中国人应该坚持什么,美院应该坚持什么,每一个地区坚持什么,国家画院坚持什么,要促进我们当下的创作。第四件事情——海外推广工程。把从古到今的中国美术作品推向海外、推向世界,21世纪中国影响世界,美术方面应该有自己的作为。通过这些、通过我们的研究、通过我们的创作,给国家留下,给这个时代、给这个民族留下精神的财富,同时,留下精神、留下物质的财富。 [10:41]
[主持人]:我相信中国国家画院在杨院长大刀阔斧的治理下一定会有一个新时期、新时代下的新的中国国家画院。今天就到这里,谢谢大家。谢谢杨院长。 [10:40]
[杨晓阳]:谢谢。 [1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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