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生:胡伟

        胡伟是我86年中央美院一年级时的先生,记得和胡先生相识是在老美院国画系的走廊里,胡先生风度翩翩,走路很快,那时的胡先生也就是27、8岁的样子,后来经胡先生本人证实为28岁。

        好象暑假刚开学我们便去怀柔的某个什么村子,是乡里吧,差不多是这个样子,当时我们这届国画系的同学一共是8个人,全国8个人。工艺美术系毕业的是占了五个人,其次社会上一个,法码厂技校两个,我们当时之间还不太熟悉,胡先生一回画画喜欢是当时很时髦的签字笔,象胡先生的走路一样轻轻,一阵风。然后在画面空的地方有些时间点几十个长条形的点子,胡先生对我说:“嗯——这是凡高的点子”样子非常认真……

        2003年来美院学习,遇到了胡先生,于是那段本来我要先写的,内容又被胡先生绘声绘色的描述所掩小寇今后要多走动走动。人好我的工作室学生,还可以“那时你们大多晚上睡觉,忽然觉有股淹臭咸带鱼味,(长声)这是怎么一回事,于是仔细的顺着味道一找,嗅,原来是林彬的脚呀……

        那时就是穷,我们同学穷,山里面更穷,乡里每天派专人给我们九个人做饭,总是煮扁豆和米饭,煮扁豆的快熟的时候放一点盐,扁豆的皮不能吃,因为太老了。据村里的干部说是把明年的种子拿出来给我们当菜吃,高(我们班的美女)有好几次默默的掉眼泪是大棵大滴的那种,掉在了自己的碗里,别人越问,她哭的越伤心。第二天便找不到她和另外两个男生了,原来他们为了美女去山上抓蚂蟑吃了,这种虫子用火烧一下很好吃……

        邻居的一只黑色的小羊,在一只黑色和一只魄的小母羊面前不知道谁好,于是引来了郑伟和林彬蹲下来出神地观看,想看小黑羊干成“那事”,看来他们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情况吧!

        记得一天晚饭后,胡先生兴奋的对我们说噢——我和村支书谈过了,去给他们村里的人讲课一等奖就是一等奖,我去给大家打打,叫林彬和我去,两个小时后,胡伟先生未进门便学上了,不懂,不懂,真是他X的不懂就是不懂,边说边从口袋里掏东西便往抗上扔,一看原来是一百多棵“山里红”,这算有四个苹果“噢——他X的全国一等奖就只给了这些”,胡先生又学上了。于是乎“山里红”成了“山楂干”,也没有人吃,到是放在窗台上的四个苹果被林彬猛吃了两个,吃之前忙问“有人吃否?”,4个苹果9个人怎么分,于是无人应答,那好正中林彬下怀,于是便出现以上的情景,在余下的苹果上都刻上了自己的“牙章”。

        一晚山中忽然停电,讲速写已不太可能,于是黑暗中便挤在抗上,听在门口附近的胡先生讲他上学时的故事。“噢,话讲某年某月某日,美院美术系的两个女生同学爱上了同班的一个男生,一日体育课,B女生忽然发现A女生和男生不见了,于是迅速跑到该男生宿舍,敲门,门不开,气愤汇报学生处,于是曲老师和不在教体育的张老师,也上来敲门,门还是不开,气愤之极,张老师凭着多年的腿功,忽然一下子把门踢开了,宿舍里……啊——什么也没有,看有一床单系于窗口,于是断定愉情认为逃到旁边的宿舍,又听见壁柜中有响动,于是对打开柜门。啊——不得了了,女人人体,一个女人体呀……

        电还是没有来吗?那好——那——好。噢,继续讲国画系,有一个女生想出国嫁外国人,可学校和系里面不干,这可怎么办呢?于是她想出了一个招儿,有一天8点上课,可这个女生没有来,大家马上跑到她的宿舍,把门踹开,啊——噢——维娜斯,也躺在床上,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围着一条紫色的围巾,打着一盏白色的灯,好惨哪,气氛不错,嘴中说:“必须让我和XX结婚,否则我会继续喝TT味的……,噢,原来她喝的并不多……

        十五日的写生课,我们实在是坚持不了,自己带着被子,不能洗澡都没关系,重要的是没有肉吃,那时我们二十岁出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看见肉如同狼见羊一样,眼睛必冒绿色和红色的光芒。

        偶记一次,我四年级搞毕业创作,系里为照顾我们,每个人可用大画板盖一个没有顶子的屋子,并可以走另外一个门,但教室里面什么动静我却知道,有时来个朋友(有的是外国朋友)去你这屋聊天,买画什么的,突然你招头会发现有三个四个脑瓜在画板上面。”我只买十”云云,这时脑瓜们说的话,那一次不一样,我从走廊打开门,突然发现有一个小脑瓜抢着一个大个小猪肘子啃,是吴激扬(吴山明之子),“你这是干什么”,“我怕别人抢我的肘子吃。”

        山里面别说是肘子了,就连个晕星所着的也是飞着的虫子,没有肉吃,后经胡先生多方的打听,终于我们全班加上胡先生一行九人住进了村东头,荣誉军人疗养院。

        这里的残疾军人大都60岁左右,据说是抗美援朝负的伤,七八个老头,五六个老太太,院与正房有十几间,中间一间可以做饭,于是便出现了,老军人架着拐给我们做饭的镜头,这里的菜非常便宜,有肉的一元一个,没肉的八角钱,到现在还记得有一次,全体老人给我们烙饼吃,但速度还是跟不上吃的,最多的是郑伟大吃了四张饼,其子是注意记了,我吃了九张油炸饼,太香了,相信胡先生也记得此次吃饼事件,胡先生好象吃了七张,到现在的连单位,两张,可想而知,那时真是能吃啊!

        最后要离开这个村子的时候,我们搞了一次聚餐,那次我提意要了一瓶酒,结果是高毅用水反胡先生给灌醉了。“唉,醉了醉了,喝酒要讲温度、气氛、颜色。高毅报得我呀。”原来有一天胡先生晚上“大”吹中外艺术,忽然高毅向外便跑,吐了,胡先生望着坐在抗上的我们说:“啊——砍吐了……!”

        03年再见胡先生,还是昔日之风采,但白发飘飘,难怪时间已逝十六年了。

        周二于丈石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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