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拾万物,从心所欲——简评徐一文山水画近作

          (1/5)徐洪文,亦名一文

          (2/5)徐一文山水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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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5)徐一文山水画

          中国美术家网--让艺术体现价值

        本文作者/马襄

        张大千先生说:“画家自身便认为是上帝,有创造万物的特殊本领 。有人以为画画是很艰难的,又说要生来有绘画的天才,我觉得不然。我以为只要自己有兴趣,找到一条正路,又肯用功,自然而然就会成功的。从前的人说:“三分人事七分天”,这句话我却极端反对。我以为应该反过来说:‘七分人事三分天’才对,就是说任你天分如何好,不用功是不行的”。

        一文兄便是髯翁所言之“七分人事”者,一文早年曾在中央美院受业于可染先生及周思聪先生。“七分人事”体验为多,先师智慧与衣钵皆有所获,近年佳作频出;其作品的智慧及艺术语言的表现力有所突破。当今画界“大师四起”,官媒与自媒体皆为“标榜大军”盲从所用,一文兄远离盲从标榜之辈,闷声学术体验于传统笔墨与新材料技法之间;兄之近作多以元书竹纸和水墨及丙烯尝试,表现于水光接天之万籁风貌,寸尺之间,气象万千,见笔见墨见意境,其中有石涛先贤笔意、亦有可染先生之墨韵和周思聪先生思想的渗透集成。

        画家应有创造万物的本领。造化在手,不为万物所驱,心中有了神仙境界,笔下便出一个神仙境界。这就是科学家所谓的“改造自然”,也是古人所说的“笔补造化天无功”。画家可以在画中去创造另一个天地,有时表现现实,有时不能现实,取舍之间的决策,全凭自己思想解决。白石先生说:“作画当在似与不似之间”。作画即不应求其太像,也不应故意求其不像。求像,不如摄影,不像,何以画之?所以一定要在像与不像之间得到超物天趣,方可算是艺术之作。古人所谓遗貌取神,实际等于在说笔下天地当为识者自然辨到的体验真美。真美,当然不是单指物界的形态,而是要悟到物界的神韵。东坡先生评王摩诘:“画中有诗,诗中有画”便是此意。如若寻此境界就要意在笔先,心灵一触笔墨,表露于纸上万千。作画“要形成于未画之前,神留于既画之后”。作画者要用自己的灵感与思想进行创作,入画时保持不变古人先贤的原理,出画时而得其神韵,即有古意又不落俗套,这才是中国画艺术的创作表现之态。大千先生、海霞何老、可染先生等都是这方面体验的前辈贤者。一个成功的画家,画技能达画境之时,也就没有固定的画法能够拘束他,限制他了。所谓“俯拾万物,从心所欲”者便是如此。

        八十年代初,江苏的李小山先生曾在《江苏画刊》上发表文章说:“中国画已经日暮西山……”,那时文革刚刚结束,莫说什么中国画了,百废待兴时期,令他们失望也很正常。而一文兄今天面世的作品似一轮红日喷薄而出,足以令其辈耳目一新眼界大开了,我们期待着一文兄会有更多的佳作问世,传播慧享于人间天籁。

        丙申秋白露后五日马襄识于澄怀堂

        徐一文简介:

        徐洪文,亦名一文,著名画家和诗人。1985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在校受到李可染,黄润华,周思聪,卢沉,张立辰,郭怡宗,贾又福等老师指导。现为北京理工大学设计艺术学院教授、艺术硕士生导师、中华诗词协会会员。

        实者慧

        文/一文

        上世纪70年代末我17、8岁,平生第一次见到了大师李可染先生。记得那天阳光很好,新闻电影制片厂的冯玉林先生答应了我多次的请求携我去师牛堂拜见大师李可染先生。

        师牛堂坐落在京西三里河的一个小区里,我随着冯玉林先生走进它时心情有些忐忑。双开的画室门打开时大师站在靠窗一边的简易沙发旁向我们问好,后来我听说大师那时的脚不好有很大的问题行动不方便,手术前后我记不得了。冯先生是大师的老朋友所以比较随意地靠着画案坐在了大师对面,把我让到了大师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我和大师之间有一个不大的茶几,象那时所有条件相对好点的家庭一样,简易茶几上铺着一块白色的绣花衬布,上面压着一块玻璃板,透过玻璃板干净的衬布上隐隐的有些茶渍。因为是南房有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玻璃板上,折射到了我的脸暖暖的;大师面带微红的脸也是暖暖的。师牛堂简易、朴素、洁净,画案子很大,(用两个架子支着一大块板子)可能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大的画案吧。邹先生给我们倒了水,温和地坐在旁边。

        大师知道了我想画画的志向后问我:“坐得住吗?”我说:“可以,因为我喜欢静”。他点了一下头并没有接着谈如何让我去学画,而是谈起了为人,当时我虽然不能深刻理解其中的含义,但从大师生动的讲述中我感受到了这一席话是绝对的真理。大师从他的茶杯中用小手指甲挑起了一滴水弹在玻璃板上,在阳光下水珠晶莹剔透、光彩斑斓,大师问我:“好看吗?”“好看”我欣赏着点了一下头,大师顺手一抹水珠不见了,指着玻璃板下卓布上的茶渍接着问我:“它好看吗?”我回答:“不好看。”“对”大师说:“它不好看,比起刚才玻璃板上的水滴肯定不好看,但它渗进了桌布里很难洗掉了,”我有些不解,大师平和地给我解释着:“水珠在玻璃板上被阳光一照加上对周边环境的折射是很好看,但它是浮在表面上的,我刚才用手轻轻一抹就不见了,因为它没有根,茶渍不好看但渗到桌布的纤维里面去了,根很深……。要这样去做人、做事才有可能把你想做的事做得好一点。”1981年我考取了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画系,85年毕业后也在大学里为人师了,时至今日每当我将这一经历娓娓道给我的学生的时候都会有一丝幸福的感受。大师实在为人、智慧用事是后人永远的楷模。大师朴素的教诲依然是我为人做事的准则。

        仅以此小文在大师百年诞辰的日子里献给可染大师、邹佩珠先生。

        徐一文(徐洪文)

        2007年8月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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