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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是一切绘画门类的基础之一,对于中国人物画来说,更是一项至关重要的基本功。古人所说的“形神兼备”、“以形写神”就是强调了形的重要性。特别是意笔人物画,面对素纸一挥而就,这是对画家的基本功、全面素质修养、尤其是造型能力的考验。一个画家如果造型解决不好,很难设想他能即兴挥毫、随意挥洒出好的作品。很多造型能力强的人物画家,其作品中的人物、景物,或写实,或装饰,或夸张,或变形,均神韵天成。而造型能力弱的画家,往往在作画时,困于造型艰难,伏案汗颜,束手无策,无法大胆自如地用笔落墨。
要解决好中国人物画造型的问题,应该进行大量的素描、速写、默写的训练。素描自西方引进,主要是以光影、明暗的方法来塑造形体;而中国画主要是用线来表现的绘画形式,对素描训练就有其特殊的要求。所以我们在素描的学习过程中不要一切照搬、照抄,要坚持“洋为中用”、“去粗取精”的原则,有目的、有选择地去学习。一般称之为结构素描的荷尔拜因、丢勒、安格尔、康波夫、尼古拉·菲钦、赤松俊子、博巴等人的素描,都可以作为我们很好的借鉴。
要舍弃光影、明暗等表面现象,要运用平光,抓住物象的本质;要注重人物的形体结构,力求刻画其固有的形体、外貌特征,突出表现人物的精神气质;要舍弃用体面造型的法则,充分发挥线的表现力,运用线的虚实、粗细、深浅、方圆和穿插,交叠地去表现物象的体积、质感、层次。有些部位的线条不必要明确,有些部位却需要精微刻画,可辅以虚线,或加以皴擦,或线面结合。用线来表现对象的基本特征与结构,要给人以明确的印象和丰富的联想,需要画家与观者思想上的交流来造成观者心目中的完整形象。这种素描,除可以很快把握对象的形体结构等特征、掌握科学的造型规律之外,所用线条,稍加整理结合,即可转化为国画线描;而线面结合部位,则可作为皴擦渲染的依据。有人将这种素描称之为“国画素描”,我觉得是很恰当的。现在除国画家外,亦有不少版画家、油画家、雕塑家对这种形式的素描颇感兴趣,因为这种素描有着高度的表现力和形式美感,更能表达作者的感情。
速写是比较简约、快捷的素描,是画家解决造型最方便的手段,也是捕捉形象、记录生活、收集素材的一个手法。因其主要以线作为绘画的基本要素这一特点,对于中国画家来说,至为重要。有不少中国画家得益于速写的基本功,速写伴随着他们事业的成功,特别是黄胄,尤为突出。黄胄一生创作了大量的速写并成功地把速写融入中国画的笔墨之中,使人物生气勃勃、自由奔放而富有激情。黄胄的成功之路应是我们学习的典范。
我的素描作品均是我在深入生活中的写生习作,也可以说是我的“国画素描”,是我从事中国画创作以来在素描上的探讨和实践。企望这些作品对那些在研究“国画素描”的同行们有所补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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