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理为妙 神与物游---著名画家黄耿辛纵论孙其峰绘画艺术

        作者:核实中..2010-08-18 18:02:17 来源:网络



        不知孙其峰先生书写过多少遍以“思理为妙,神与物游”为题的书法作品,有隶书,行草,有篆书。这句刘勰文艺理论名著《文心雕龙》里的核心经典激励着多少立志为艺术献身的志士仁人朝着一个完美的境界和目标前进。八个字里有漫长的认识自然,融会贯通的学习过程,有艺术升华之后在艺术王国自由漫步的美妙感受,有进入“天人合一”的创作状态渐入佳境的精神享受和身心洗礼。也正是这句话,体现着孙其峰先生的艺术世界的形成和奋斗轨迹。也使他在当代中国花鸟画坛近百年的发展和竞争中显示出他越来越强大的后劲和不容忽视的重要地位和研究价值。
        孙其峰是我国当代著名花鸟画家、书法家、篆刻家、美术教育家。曾任天津美术学院副院长、顾问,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书法家协会理事、天津美术家协会名誉主席,中国画研究院院部委员。从山东招远石对头村的私塾,到县立中学,再到北京当店员,一条艰苦且自强不息的道路。舅父王友石对他的影响无疑改变了他一生的艺术道路,王友石是享誉京城的花鸟画家,在舅父的帮助下,他在北京珠市口找到一份丝绸店做店员的工作。繁重的体力劳动和琐碎的业务经营,没有使他放弃对艺术的追求,夜晚他在昏暗的蜡烛下用废弃的包装纸习字作画,他挥写不倦,夜以继日。珠市口和琉璃厂近在咫尺,他忙里偷闲经常到琉璃厂的字画店、古玩店观摩字画、文物,三四十年代的北京,琉璃厂无疑是一个浩瀚的艺术博物馆,字画、碑帖、古董,还有清代落魄的遗老遗少变卖的古旧书籍和宫中珍品。他废寝忘食地认真揣摩,晚上回到店里就反复背临,勤耕不掇,持之以恒,坚持数年,画艺大进。1943年青年画家孙其峰带着数十件作品到山东龙口、烟台举办个人画展,一时间在当地引起不小的轰动。
        1943年,孙其峰考入北平国立艺专深造,受到徐悲鸿、黄宾虹、溥松窗、汪慎生、金禹民等先生的亲授,在徐悲鸿教育体系的影响下,他打下扎实的素描功底和造型基础,是最早开始对动物、鸟禽的解剖进行研究的花鸟画家,他保存下来的一些写生、课徒画稿、图谱都有力地说明了这一点。由于生活的窘迫,他经常在寒冷的冬天不生煤火炉,又是徐悲鸿、金禹民等先生伸出关爱之手资助他完成学业。毕业后他先后在北京河北高中、河北艺术师院、天津美术学院任教近半世纪之久,他勤奋的工作态度和业绩在美术教育界名声显赫,桃李满天下。遍布全国的学生有的已蜚声画坛、有的在美术教育,美术创作上也多有建树。他出版著述达数十种之多,画集、文稿、画谱、技法丛书、绘画构图集等应有尽有,他以谦恭热情的为人,勤奋忘我的精神,深渊广博的学识,精湛不群的个性,多方面的艺术建树和倍受画坛关注的社会影响在二十世纪末和二十一世纪初的中国花鸟画坛产生着越来越深远的影响。

        当我们回顾近百年的中国花鸟画史,回顾有代表性的小写意花鸟画家时,会发现一个越来越清晰的脉络,当以小写意花鸟画见长的任伯年的时代结束之后,一大批曾经名噪一时、昙花一现的小写意花鸟画家随着岁月的流逝和艺术的发展就渐渐地游离了人们的视线。对中国小写意花鸟画的发展和推进做出贡献并自成体系的画家为数不多,在认真梳理和冷静思考之后,三位小写意花鸟画家的艺术成就就显得尤其突出。他们就是王雪涛、郭味蕖和孙其峰。王雪涛出道早,享誉京城达数十年之久。飞动、飘逸、流畅的线条,或明快或艳丽的画面,创作题材的广泛以及兼工带写的草虫的生动细致的刻画,在深厚的传统技法基础上所产生的现代思想情感的跨越,使他的艺术产生了质的飞跃。郭味蕖的艺术是能和时代产生共鸣并能把朴素的劳动人民情感拓展到创作中去的学者型画家,在这一点上他和齐白石有相同之处。当文革的硝烟散去,一些理论家开始回过头对郭味蕖的艺术产生兴趣并展开研究时,郭味蕖家族的传奇经历和其本人深厚的艺术修养以及对花鸟画艺术的发展所做出的突出贡献无疑地确立了他在中国花鸟画发展史的重要地位。当我们步入二十一世纪之后,一些原来名声显赫的花鸟画家开始显得后劲不足,淡出画坛或再也吸引不了观众的眼球。孙其峰以其雄厚地实力以及越来越明显的优势在许多高龄的画家中形成“一览众山小”的局面。孙其峰先生的花鸟画造型严谨,用笔刚柔相济又舒缓有致,巧拙多变又沉雄老道。立意自然同时又具生活意趣;章法严谨同时又融入西方现代艺术构成之因素;造型准确又有“得之象外”之神韵;墨彩灵动又具变幻莫测之效果。既有扎实的传统功力,又具有中西合璧的革新精神。他的作品充溢着流动的音符的同时又富于诗一般的境界。他经常描绘灵巧可爱的松鼠、憨态可拘的穿行于林间的猴子、秋风红叶中苍劲有力,傲视苍穹的白鹰、叽叽喳喳在树枝上跳来跳去的麻雀、还有在林中忙于抓虫治病的绿色和平组织的成员森林医生啄木鸟……这些人们喜闻乐见的题材一经他的描绘,立刻就给这些物象赋予了生命,使人在欣赏艺术的同时体会到重归大自然的艺术享受。孙其峰创作题材贴近生活,能扑捉到生活中最生动、最精彩的瞬间,同时也能自觉地远离封建士大夫的笔墨游戏和闲情逸致,最大限度地扩展自己的创作领域和创作空间。在这一点上他和郭味蕖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他书法功力深厚,真、草、隶、篆无所不能,他能巧妙地把书法的用笔引用到绘画中来,他遍临钟鼎、石鼓,秦篆汉隶,对孙过庭,张迁碑情有独钟。他擅以书法入画,故而笔力沉雄灵动,具有潇洒、隽永、刚健的艺术风格。他的篆刻师法金禹民、寿石工,章法平正,字体苍古,疏密有致,匠心独运。边款多刻行楷或隶书,只言片语,或画论旁证博引、或纪实妙语连珠,令人回味悠长。他对美术史的研究、中国美术理论研究、美术技法研究多有建树。他的代表性的论文《试论苏东坡和倪云林兼论文人画》、《谈谈花鸟画的发展问题》、《关于民族绘画传统中辩证法的运用》、《谈“拙”》等都曾在美术界产生着深远的影响。他是学者型画家同时又是美术教育家的双重身份,使他的艺术世界显得更广阔、更全面、更加立体也更加充满学术和研究成分。这是他在很大程度区别于王雪涛的一个重要特点。随着岁月的流失,时间的检验,所有加冕、赞誉、吹捧都没有任何意义,历史无情而公正,对孙其峰的艺术成就的评介和研究也只是刚刚开始,对他的艺术成就的评介和定位应该还有一个广阔的余地和空间。

        孙其峰到五十多岁时艺术日臻成熟,逐渐形成自己的独特的艺术风格。他说:他的画稍有可观者,约在五十八岁先后。时年正是文革刚刚结束的1978年左右,“十年浩劫”中花鸟画艺术频临绝境,被列入“封资修”和被“横扫”的行列。几乎所有散存在民间的书画艺术佳作都被作为“毒草”在抄家或破四旧时被付之一炬。在那个“样板戏”一枝独秀、“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花鸟画创作也被作为资产阶级的闲情逸致被封杀,失去了发表的机会、没有了展览的阵地,很多花鸟画家无奈地为了配合政治形势的需要或明哲保身的信条转行去画宣传画或人物画。但是仍有一批对艺术孜孜以求并具远见卓识的艺术家并没有被吓倒,他们在艰苦的条件下,顶住压力,“躲进小楼成一统,管它东南西北风”,顽强抗争,纵横挥洒。这一段时间里孙其峰先生或治印,或习字,或做画,在没有条件作画时他也从不停笔,画速写,画小构图,写学习笔记。他夜以继日完成了《花鸟画谱》、《孔雀画谱》等著作。这些为印染厂专门创作的花鸟画教材印刷数量达上万册之多,在社会上广为流传,一时间成了美术爱好者难得的教科书,得不到这些画谱的就用纸描下来传看。在那个没有任何花鸟画教材的年代里,这些画册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和深远的影响。“文革”中孙先生曾一度被扣上“反动权威”的罪名无端的被投入牛棚达两年之久,但他对“四人帮”的倒行逆施嗤之以鼻,在逆境中顽强地挥毫不止。就是在“四人帮”野蛮地摧残花鸟画的时刻,也就是他的花鸟画创作日渐走向成熟的时期。当“十年浩劫”终于结束,一些艺术家在长期高压摧残下对艺术失去信心觉得前途渺茫,左顾右盼时。孙先生以其实力已在方兴未艾的中国花鸟画坛上独树一帜。陈毅先生的一首五言诗形象地刻画了这批革命干部和知识分子的大无畏精神:“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在“四人帮”倒台,尽扫阴雳之后,孙其峰先生老当益壮,焕发了艺术青春,1982年他和霍春阳合作的《山花烂漫》为刚刚复苏的中国花鸟画坛吹来一缕春风,使人为之一振!

        孙其峰先生对传统进行过深入地研究,同是他又是一位革新派的代表,他崇尚石涛的:“无法而发,乃为至法”。在中国花鸟画创作方面,他有一个著名的十六字诀:“不求形似,不离形似,貌离神合,似是而非”他创造性地用辩证法阐释了新时期的艺术创作规律,他能精辟地透析“外师造化,中发心源”以及“笔墨当随时代”的精神内涵。他的一批印文精辟地诠释了他的艺术主张:“不似而似”,“离象而求”,“得之象外”,“遗形取神”等。同时他几十年的造型功底又使他能游刃有余地在“似与不似之间”寻觅“形之内与兴之外”的东西。在“思理为妙”的漫长过程之后,“气韵”,“神采”,“天人合一”,“神与物游”的最高境界就产生了,他自由自在地在艺术王国里遨游,心灵的呼唤和情感宣泄的同时,艺术精品的奔涌而出,远古与现代,彩陶与岩画,敦煌壁画与兵马俑,“诗”,“音乐”“孔子”“刘勰”“老庄”“吴道子”“顾恺之”“石涛”“齐白石”“尼采”随着嫦娥缥缈的长袖漫舞,飘向哪巨匠和大师的行列。这是每一个艺术家梦寐以求的艺术追求和终极目标!只有百倍勤勉加天才的艺术家才能加入这个行列。

        古人云:“作画有三次第,一曰:身之所容,二曰:目之所瞩,三曰:意之所游。”孙其峰先生师法自然,数十年来足迹遍布全国二十几个省市,他十下江南,七赴塞北,画了数以万计的写生,他的创作题材更加广阔,名山胜水、珍禽异兽,花鸟鱼虫,以及普通劳动人民喜闻乐见的生活情趣在他的笔下得到淋漓尽致的表现。孙其峰先生还跑遍全国的艺术博物馆和艺术院校,观摩和临习历代的绘画艺术珍品,林良的隽逸,朱耷的冷峻,新罗山人的潇洒飘逸、任伯年的细腻多姿、吴昌硕奔放多变的如椽巨笔、齐白石的诗书画印,工写结合、都给人启迪,发人深思。他还曾一度对西洋艺术和日本绘画颇为倾心,达·芬奇、米开朗基罗、《日本景年画谱选摹本》,都是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他广才博引,开阔和充实自己的艺术视野,使自己艺术世界日趋完善。

        孙其峰的勤奋程度让人难以置信,他惜时如金,来了客人他也要一边交谈一边写字、做画。有时出差或外出写生,不管是长途还是短途,不管是汽车还是火车,他在乘车途中也从不停笔,设计印稿,画速写,画构图小稿等,他所出版的数册上千幅构图画稿就是他在旅途中完成的。就是身体有病在医院输液时他也在看书,他博览群书,涉猎百家,勤于思考。他对哲学、历史、诗文、戏曲、金石、碑帖、等书籍无所不读。他能把书本上的东西融会贯通,有机地运用到创作实践中去,他爱好广泛,艺术研究课题也很多,他还热情地为人民大会堂设计屏风的木雕图稿。他不求任何生活享受,衣食住行都很随便,他广交朋友,和很多艺人有着广泛的交往,中国京剧院、北京京剧院就是他路过北京的落脚点,他每次的到来都受到这些表演艺术家、演奏家的热烈欢迎,他们或拉或唱,或写或画,不分彼此,其乐融融。1981年我专程到天津邀请孙先生到邢台小城讲学,作画之余,听说邢台群艺馆有一位琴师,技艺高超,曾经为蒋介石唱过堂会,他产生了极大的兴趣,托人请来切磋,琴声一响,果然不同凡响,孙先生来了兴致,连唱数段,一洗连日来的疲劳,兴起孙先生也操琴自拉自唱,行云流水,铿锵有力自如,判若俩人,不亦乐乎!讲学期间适逢孙先生入室弟子著名京剧表演艺术家孙毓敏在威县演出,孙毓敏盛情相邀,孙先生赴威县连看数场,大饱眼福。他在长时间实践中在绘画、戏剧、曲艺等姊妹艺术之间寻找着相互借鉴的养分和新的创作空间,也为故步自封和画地为牢的画家打开一扇充满五彩阳光的窗户。

        孙其峰的艺术教学也是颇有特色的,在四十余年的教学生涯中,他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他的启发式教学广泛地受到好评,他辩证地看待写生、临摹、默写、创作的关系。归纳总结出一整套切实可行,程式化、规律性的东西。使学生尽快地在造型、技法、构图等方面有所突破,增强学生形象化的艺术思维能力和综合艺术修养。他的“功夫在诗外”的艺术主张丰富和拓展了学生的学习领域和艺术视野。使学生从一开始就认识到“画匠”和“艺术家”在本质上的区别。他在搞好学校教学的同时,还有不计其数的院外学生和海外学生,他都一视同仁,从不收取学费。有时有的学生没有条件来津,他就通过书信函授,有求必教。1980年正月,一封寄自天津市宇纬路60号的来信寄到我当时所在的邢台市钢铁路百货商场,熟悉的行楷字体让我为之一振,孙其峰先生来信了!我含着热泪打开信封,一行行书写工整的小楷映入眼帘:
        耿辛同志,接到你信很高兴,我看你可以这样做:
        1. 经常利用空余零星的时间画速写、默写、尤其是小构图等。
        2. 每天画好一或二或花或鸟。
        3. 要看看画论,可先看《芥舟学画篇》之类,要经常写笔记!
        4. 读读诗词,抄一些有用的(例如可题画的)。
        5. 白描在一定时间里可以画一些,不要经常画,隔一个时间画一些就行。
        寄上小照一张。请收
        你的印很有味道,但要临一些古印,可临周秦印。
        孙其峰正月初二
        孙先生在鞭炮声中,在应酬门厅若市的拜年的队伍时,在全家团聚的新春佳节,还不忘记在遥远的邢台小城的学生,并制定详细的学习规划寄给我,怎不让我深深感动!1984年我参加研究生考试由于外语成绩稍差落第。孙其峰听到消息立刻来信勉励,信中写道:
        “你虽未被录取,见习一下也是好的,一个人学画主要靠自己的努力,条件不是绝对的,要永远有进取心!。
        你已达到一定程度,再进步就要多方面提高才行。注意这一问题!
        你上次在我家中没有画完的那张画我已给你补足今日寄去,收之当作衡量异日进步的一个尺子。
        你可再画两幅半成品,我为你补成,给你一幅,我亦留一幅,不忙”。
        孙其峰 1984年4月10日
        在我从师孙其峰先生学画的二十余年里孙先生给我写过无数的信件,或鼓励,或告戒,或具体引导:“你不能骄傲(永久的)要努力学,要把工作做好。我教的学生如果在单位工作不好我都不愿收。希望你努力,你很有希望!”1986年我进入中央美术学院花鸟画室学习,在我的提议征得张立辰、郭怡琮先生的同意后,我写信向孙其峰先生发出到中央美术学院讲学的邀请。孙先生很快寄来回信:你能学习太好了,好自为之,前途当可无量也!我最近身体一直不好,根本无法外出讲学,人老了就是这样不中用……随信寄去书法一张,请收,有时间来津,欢迎你!
        他不主张学生一成不变地学习他的画法,鼓励学生能另辟蹊径,在我第一次向孙先生求教时,孙先生就让我学习吴昌硕的用笔,学习吴昌硕风扫残云的气势,他提倡学生转益多师,当看到我和他的众多学生不同,饶有新意时,他就大家赞赏,希望我能走出一条新路。他在教学方法上主张“举一反三”,“以一当十”,“一通百通”,这和石涛先生主张的“一画论”有异曲同工之妙。他引导学生多读些画论,多记笔记、心得。他在一次给我开出的书单上大多都是历代美术理论经典论著:《艺舟双辑》、《芥舟学画篇》、《苦瓜和尚画语录》、《文心雕龙》等。他是真正能做到“学而不厌,诲人不倦”的楷模,善门常开,有求必应。一次一个山东的小伙子到天津向孙先生求教,但买不起火车票,他就坐一辆拉煤的汽车辗转来到天津,当这个小伙子来到孙先生的家门口时,由于连日劳累,风雨交加,高烧不退,孙先生和老伴杨锦屏就安排小伙子住下,请来医生,照料护理。小伙子康复后,孙先生就言传身教,讲习画法,小伙子临行前孙先生还赠送衣物,请人买好车票,并把自己为他演习的画稿和自己的作品相赠,小伙子感激涕零。在学习条件最艰苦的时候我每次去天津都在孙先生家里吃住,在学习上和生活上受到老师和师母无微不至的关怀。有时孙先生外出讲课,师母杨锦屏女士就向我讲起许多鲜为人知的往事,她不无感慨地说:“他心地善良,有求必应,助人为乐,真是个好老头”!
        今年八十五岁高龄的孙其峰先生已在艺术的征途上跋涉了半个多世纪,他在书画篆刻史论等多方面的成就和在美术教育上的杰出业绩已经举世瞩目,他包罗万象、光彩夺目的艺术世界越来越受到海内外美术界、收藏界的进一步研究和关注,他是一个永不满足的人,虽然年事已高,仍在辛勤耕耘,顽强奋进。作为他的学生,衷心地祝愿他的生命之树、艺术之树永远常青!为中国、为人类的艺术史的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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