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之声——全国美术理论研讨会”与会专家合影
2019年12月23日，由中国美术馆主办的“新时代之声——全国美术理论研讨会”在中国美术馆举行。
文化和旅游部党组成员、副部长李群出席并致辞，他受文化和旅游部党组书记、部长雒树刚委托，代表文化和旅游部向会议的召开表示热烈祝贺，向全国的美术理论工作者表示诚挚的问候。他表示，新中国成立以来，在“双百”方针、“二为”方向的指引下，我国美术理论坚持马克思主义文艺理论与新中国美术实践相结合的道路，积极回应了中与西、古与今、传统与现代的时代课题，探索并形成了新中国美术理论的范式和体系。在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回顾70年来中国美术发展的历程，充分认识新中国美术独有的现代特征和文化身份，有助于深入谱写美术理论新时代的新篇章。新时代需要新的美术理论，新时代产生新的美术理论。做好美术理论工作要做好四个坚持：一是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二是坚持与时代同步伐，三是坚持中华文化立场，四是坚持创新。
全国政协常委、中国美术馆馆长吴为山主持开幕式，他代表主办方中国美术馆感谢与会嘉宾、专家学者、媒体记者的莅临。他表示，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为充分发挥好美术理论研究“培根铸魂”的重要作用，中国美术馆主办此次研讨会，以美术理论研究新成果反映时代巨变，描绘时代精神，推进全国美术理论的学术发展。中国美术馆作为国家美术最高殿堂、以美育人的重要平台和国际文化交流的窗口，不仅要在展览、收藏、公共教育等方面为当今文化建设作出贡献，还应在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道路上为创作与创新提供丰厚的学术资源。
文化和旅游部艺术司司长诸迪，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中央美术学院院长范迪安，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主席仲呈祥，中国美术馆党委书记燕东升以及馆领导班子成员安远远、张晴、张百成，理论家薛永年、王镛、向云驹、吕品田、李舫、徐涟、尚辉、牛克诚、梁江等嘉宾和来自清华大学、中央美术学院、中国美术学院等院校，中国艺术研究院、故宫博物院、中国国家画院等学术单位，中国美术家协会和全国各重点美术馆等专业美术机构的近百名专家学者与会。
仲呈祥、范迪安分别致辞。仲呈祥代表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向研讨会的成功召开表示祝贺。他表示，中国美术馆的宗旨是培根铸魂，道路是守正创新。近年来，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展览充分显现了中国美术馆的办馆水平、美学眼光和着力于培根铸魂、守正创新的文化自觉和文化自信，是很令人敬佩的。他对中国美术馆怀有一种朝美术之圣的心情，他深信，中国美术馆既是彰显中华美学精神的一个殿堂，又是实践国民美育的重要阵地。范迪安在致辞中认为，这次研讨会体现了中国美术馆贯彻落实习近平总书记关于文艺工作的重要讲话精神，着眼于中国美术发展大局的政治站位和文化定位。美术创作实践和美术理论是美术发展的双翼，加强美术理论研究，为新时代的中国美术立言、发声，是当前中国美术的重要工作。他还认为研讨会体现了对中国美术理论优秀传统的继承与弘扬，体现了对新时代中国美术创作的理论观照与学术引领。
研讨会分为两个会场：“向作品致敬——新中国的美术视野”“借鉴与开拓——新中国的美术馆学构建”。
“向作品致敬——新中国的美术视野”分会场
“向作品致敬——新中国的美术视野”分会场由吴为山、尚辉任学术主持人，主要研讨七方面内容：
一、文化精神，相关阐述有范迪安《阐释与传播优秀美术作品的文化责任》、尚辉《形塑民族崛起的中国现代艺术精神》、余辉《从文化自信中激励创新、走向世界》、李舫《新时代中国美术的诗性表达》。
二、现代美术史，相关阐述有吴为山《文心铸史，雕塑时代——我看中国百年雕塑》、王镛《自铸雄奇瑰丽词——新中国70年中国画变革与复兴》、孙振华《中国雕塑的新传统及其两个转化》、徐虹《中国“写意”油画历程》、王平《从心理转向到视觉转向——“85新潮”前后的中国画创作思维之变》、徐沛君《20世纪70年代末及80年代我国美术界对表现主义绘画的借鉴与接纳》、于洋《国家美术展览与新中国70年美术发展路向——以历届全国美展为中心的考察》。
三、美术作品，此方面论述有薛永年《美术馆作品与新时代美术理论建设》、牛克诚《〈锦绣河山〉：青绿山水的时代新貌》、安远远《致广大与尽精微——20世纪经典作品中的点景人物品读》、陈湘波《韵胜原从骨胜来——关山月早期连环画〈虾球传·山长水远〉研究》、陈晶《20世纪50年代武汉长江大桥的美术图像生成》、孙欣《意的向度——20世纪中叶齐白石、傅抱石作品中的意象景观》。
四、美术家，此方面论述有向云驹《张开一面东方雕塑美学的旗帜——漫论吴为山的雕塑创作》、陈岸瑛《寻归自然——钟蜀珩绘画作品评析》、王文娟《戴泽的艺术》、邓锋《金石气味 雄强风骨——略论吴昌硕与20世纪写意花鸟画风承变》、盛葳《卢沉的西方观和现代观》。
五、地域美术，相关探究有裔萼《中国画改造运动与新浙派人物画的兴起》、赵农《风云催放长安花——长安画派与黄土画派》、陈伟安《地域美术研究的全球视野——以岭南地域美术研究为例》、安雪《延安版画对新中国版画创作的影响》。
六、美术类型，相关探究有黄宗贤《新中国的视觉史诗——从中国美术馆馆藏作品看主题性美术创作的价值》、张玉梅《新闻美术在全媒体时代的传播力与竞争力》、高天民《汉字艺术：背景与前景》。
七、美术批评、概念、现象、观念，相关论述有陈池瑜《改革开放以来美术批评与创作管窥》、吕品田《以天下为取——关于“中国画”的名实之辩》、柳淳风《中国水墨艺术与当代艺术机制的新型关联研究》、魏祥奇《对现实主义的省思》。
● 关于中国文化精神，范迪安认为阐释与传播优秀美术作品的文化责任需从两方面入手：从美术创作的文化语境入手，谈论美术创作的史诗意识；从中外文化的关系入手，阐释中国美术图像创作方式的综合与跨越。他认为，对于吴为山、许江这类艺术家作品的阐释，有助于人们回到中国语境中来思考中国精神的表达方式，从一种精神史诗的角度来观察和分析。聚焦中外文化关系，能使中国美术自身的创造现象，特别是优秀作品，成为今天中国学术的一个重要标杆，丰富我们的理论思考。尚辉对“形塑民族崛起的中国现代艺术精神”这一论题的阐释从四个方面展开：第一，大众化美术的转向，社会主义社会的人性审美解放；第二，现实主义人文关怀，中国画现代性变革；第三，融合与再造，外来美术的本土化；第四，全球与在地，与世界美术发展态势并行互动中凸显中国经验。他认为，中国美术的现代性价值更多和中华民族崛起的精神融合在一起，理解中国美术的现代性，一定不能离开美术作品中体现和塑造的中国人的奋斗精神。
● 关于中国现代美术史，吴为山认为梳理中国百年雕塑具有时代性、历史性、必然性、必要性。中国传统雕塑具有八大风格，“五四”以来的百年雕塑发展建立在中国传统雕塑基础之上。“五四”之后，中国雕塑转型受到两方面影响，一是以从法国归国的留学生为代表的雕塑家，把从古希腊、古罗马到罗丹时期的雕塑传统带到中国并生根开花；二是前苏联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雕塑。1982年，刘开渠任全国城市雕塑规划组组长，制定的城市雕塑规划把中国城市雕塑推向一个高潮。如今，不少雕塑院校及创作单位逐步加强对传统雕塑的研究，并在研究中强调对中国精神的挖掘，在与西方传统写实主义、现代主义的对比中，反思装置艺术、观念艺术等当代艺术形态，思考它们与中国文化在形式与内容方面的关系，以及如何融入我们的民族特性、时代精神、新时代审美的问题。王镛以《自铸雄奇瑰丽词》为题概括新中国70年中国画变革与复兴的道路，探讨新时代中国画传统的现代转化问题。他认为个性化的笔墨语言是中国画现代性的重要标志，中国画现代性一方面可借鉴西方现代艺术元素，另一方面也可从中国传统笔墨中发掘现代的形式因素，把传统笔墨转变为现代笔墨。以个性化笔墨语言铸造当代中国人的灵魂，表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精神，是当代中国画家义不容辞的天职。
● 关于中国美术馆藏品，薛永年从三个方面研讨“美术馆作品与新时代美术理论建设”：第一，以关山月《新开发的公路》《绿色长城》等作品为例讨论环保山水；第二，以李可染《万山红遍》、石鲁《东方欲晓》、钱松岩《红岩》、王迎春与杨力舟合作《太行铁壁》等作品为例讨论山水画意境；第三，观众对美育的接受。他认为应从美育和建设的角度，提升社会美育水平，反思美术理论批评，发挥美术理论家的作用。在连接美术理论家、美术家与观众方面，美术馆可起到无可替代的重要作用。牛克诚从笔墨、设色及造境等角度，并参照贺天健早期青绿山水及张大千、吴湖帆青绿山水，分析贺天健1952年为世界和平大会创作的青绿山水巨制《锦绣河山》的时代之新。这幅作品画面左下绘有行驶在山间公路上的卡车及装载物资的马车，提示了新中国社会主义新建设的时代主题。但去掉这两处点景人物，画面仍显示出鲜明的时代特色，如贺天健所言“山水画中即使不画人，一树一石一泉也应有时代气息”。安远远表示，在20世纪五六十年代中国著名艺术家的经典绘画中，很多山水风景作品在描绘大场面的同时，又有精彩的点景人物出现在画面上。与传统不同的是，这些点景人物多为现实生活的真实写照和火热的社会主义建设的时代表现。江山亘古不变，人物各朝有别，笔墨当随时代。以傅抱石、李可染、吴作人、艾中信、林散之等人的代表作品为例，品读大山大水中的点景人物，可看出作者对日常生活景象、火热劳动场面、新时代面貌特征的仔细观察与精彩表达。
● 在讨论新闻美术时，张玉梅列举了吴为山曾提出的“一张报纸就是一个展览馆”的观点，由此，必须在全媒体时代发挥“新闻+美术”的功能，让美术在报纸及新媒体中不仅仅发挥美化功能，不局限在事件生产链“下游”阶段，需团结和引导美术界优秀创作力量，把触角向前端延伸，在组织服务和引导美术创作上发挥能力。其特征为：轻体量，轻阅读；产品观念，受众思维；引领原创，独家传播。从你创作我报道，到共同策划、生产、传播，从编辑办报到专家办报，到报纸报道到新媒体传播，生产出适应新时代要求的新闻美术产品。
“借鉴与开拓——新中国的美术馆学构建”分会场
“借鉴与开拓——新中国的美术馆学构建”分会场由张晴、吴洪亮任学术主持人，主要研讨七方面内容：
一、展览，相关探究有马锋辉《美术馆展览的文化内涵》、丁宁《国际艺术特展和深度文化博弈》、张晴《国家叙事的视觉美学》、李军《用展览书写跨文化艺术史》、吴洪亮《思“一叶知秋”，行“寂寞之道”——齐白石艺术的研究、展览与传播》、 冀少峰《美术馆与文化生态——展览理念的生成与美术馆知识的传播》、邵晓峰《典藏活化与新时代气象——“花开盛世”策展创意解读》、王萌《新时代美术馆策展的技术理念与文化功能——兼论美术馆学方法论的实战转向》、魏思明《观众、展览、作品“上下文”》、李暨涵《外国艺术展在北京地区的公立美术馆（2014—2019）》。
二、典藏、收藏，此方面论述有梁江《美术馆、艺术典藏与文化传承》、梁时民《建立美术馆的学术话语权——基于收藏体系上的策展实践》、何琳《关于藏品的几个问题的思考》、朱万章《新时代美术鉴藏学的构建与再造》、吕少卿《博约之间：中国美术馆类型收藏中呈现的时代变迁》、朱剑《中国美术馆展览的设计话语（2003—2017）》、赵辉《收藏引发的博物馆现象——中国美术馆收藏历史沿革和发展战略探究》、王雪峰《心与物之间：策展的基点与观照》、周佳《中国美术馆对民族文化遗产的弘扬与保护》、韩劲松《关于美术馆藏品定级估值的思考》、付瀛莹《博物馆、美术馆数字化建设的实践与变革》。
三、美术馆历史、美术馆学理论，相关阐述有徐红梅《在现场——由〈人民日报〉关于中国美术馆的报道管窥新中国美术馆学的构建》、杨子《时代记忆与“全国美展”——略谈1972—1975年的美术活动》、徐梦可《洪流中的空间——20世纪60年代初中国“美术馆”概念的生成》、李万万《中国美术馆学理论体系之初建》。
四、美术馆未来发展，相关论述有张子康《面对未来的艺术博物馆发展》、徐涟《面向AI时代的美术馆》、高鹏《美术馆在数字化时代的开拓与创新》。
五、公共教育，相关阐述有杨应时《面向新时代的美术馆公共教育——基于中国美术馆近年实践探索的思考》、庞桂馨《美术馆教育·与时代同行》。
六、从生活、学习、文创角度研讨美术馆发展，此方面论述有邢庆仁《美术馆——让学习发生》、高扬《美术馆文创工作的机遇与挑战》。
七、地方美术馆建设，相关阐述有徐惠泉《文旅深度融合下江苏省美术馆创新发展思考》、王绍强《新时代美术馆管理机制的探索与践行——以广东美术馆为例》、应金飞《传承与构想：美术馆人文建设的多维度格局》、化建国《在历史与现实之间——河南省美术馆的史学视角与文化立场》。
● 关于展览，马锋辉认为美术馆是公共文化服务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保障大众基本文化权益的重要阵地。展览是美术馆的主要功能之一，最能反映美术馆的社会性和价值取向，越来越得到社会的普遍欢迎。展览不仅要体现美术馆的学术理念、学术观点，还要体现文化态度和文化主场。
丁宁提出，国际上的艺术特展的成功常常取决于展品的品质、数量以及策展人的独特前瞻意识与阐释路数。实现深度的文化博弈，更是国际艺术特展的内在诉求。在文化软实力的层面上实现民族文化的认同与推广，通过借展顶级的艺术品，以及借助文化参照系讲好中国故事等，都是极具实践价值的迫切课题。
张晴认为中国美术馆承担着国家重大主题性和重大历史性展览的策划与研究工作。他从策展人角度阐述“国家叙事”过程中的经验：第一，视觉艺术如何“筑造国家”，并回顾中国美术馆建馆以来所做的相关工作；第二，以“革命美术”为例，分析专题展用美术史书写中国革命史和新中国史；第三，关于全球化视野下的“国家叙事”，讲述中国美术馆开展海外合作，跨越地域界限，谱写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历史叙事。吴洪亮提出，美术馆展览是研究的动因，也是研究的结果。展览是一个美术馆的文化态度最持久、最准确的呈现，甚至是某种意识形态的彰显。北京画院美术馆多年来，一直秉承“一叶知秋”的工作方式，找到了一条小型美术馆的自我发展之路。齐白石存世的作品，包括画家本人的影响力，使大家觉得这是一个富矿，还有很多策划工作可做。
● 关于美术馆历史、美术馆学理论，徐红梅从《人民日报》对于中国美术馆的报道这一独特视角出发，认为这种报道进一步确认了中国美术馆学的趋势和走向。中国美术馆建成后的第一个展览是1962年第三届全国美展，这也是《人民日报》关于中国美术馆最早的报道。迄今为止，《人民日报》记录中国美术馆的文章多达2000余篇。由此，她提出三点：第一，从新中国美术的发展而言，无数作品都是通过这个艺术殿堂进入专家、大众的视野，进入中国美术史。第二，国与国交流的重要平台。作为中国美术的最高殿堂，从建馆之初，中国美术馆便肩负着服务大国外交的使命，对促进国际文化交流与艺术对话以及新中国美术的蓬勃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第三，美育的第一课堂。即便出国越来越方便，美术馆仍是不可替代的第一课堂。
● 关于美术馆未来发展，张子康认为，美术馆是人民群众的精神文化家园。面对未来，美术馆是人类智识和价值的源泉，更是创造新的文化价值并放大该价值的场域。跨学科、跨地域、跨文化合作是未来艺术博物馆发展的客观诉求，要求艺术博物馆建立“智识”系统。通过管理机制的完善保障自身在变化中的发展，保持艺术博物馆自身的专业性和独立的文化价值判断。
徐涟在阐释“面向AI时代的美术馆”这一论题时提出，人工智能时代，机器人进行的艺术创作将颠覆艺术的历史与艺术的概念。对于艺术概念的深入探讨决定了未来美术馆的物质形态与精神主张。面向未来的美术馆收藏，首要任务是建立标准，这需要我们不断达成共识——关于艺术，关于人自身。未来美术馆的收藏以及美术馆的定位，取决于朝向未来的进程，取决于这个过程中大家的探讨及不断达成的共识。这不是未来的问题，而是当下的问题。同时，中国美术馆新馆的建设，也使这个问题的思考具有现实意义。
（本版文字由邵晓峰、朱剑、孙欣整理）
